西古尔德·椴树谷

来自The Ysmir Collective

「有些東西高於財富、種族、家庭與國家,高於你和我。」——西古爾德·椴樹谷
西古尔德·椴树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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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 西古尔德·椴树谷
名称原文 Sigurd Lindendale
别名/头衔 椴树谷爵士、雪漫骑士、(前)九圣灵骑士
性别
种族 诺德人
阵营 天际省雪漫领、九圣灵修会
外貌特征
发色 亮金
瞳色 冰蓝
肤色 白皙
人际关系
家人 隆德·椴树谷(父)、英格丽德·椴树谷(母)、艾纳·椴树谷(弟)、福克瑞斯的克尔斯滕(弟媳)、丽迪亚(侄女)、罗尔夫(远亲)、拉蕾卡(远亲)
同盟/友人 卢西安·泰勒斯伊默斯·塔兰尼恩拉斐尔、† 奥塔维艾兰尼尔穆格朱费雅达尔耐心的巴多伊索尔德露西亚·瓦罗古夏丽雅马丁-苏尔
敌人/其它 德尼埃·瓦勒留纳里芬爵士

西古尔德·椴树谷(Sigurd Lindendale)是一名天际省诺德人贵族,出身于椴树谷家族,其族世袭椴树谷男爵领(Barony Lindendale),隶属于雪漫领。现任椴树谷男爵是隆德·椴树谷(Lund Lindendale),西古尔德是其长子及继承人,因此又称椴树谷爵士(Sir Lindendale)。西古尔德年满十五岁时,依循惯例接受雪漫领主册封为雪漫骑士。

西古尔德曾加入九圣灵修会,是虔诚的九圣灵骑士。但他在白金协议之后退出了修会(详见九圣灵修会历史)。

西古尔德有相当典型的诺德人相貌,一头金色短发干净利落,冰蓝色眼睛锐利逼人。他身材高大,结实有力,但不显粗壮。日常生活中,相较于一般贵族,他惯常穿着颜色式样朴素的束腰上衣、长裤、长靴和披风。腰挂破晓者长剑和匕首。除家族戒指之外不戴其他饰物。战斗中,他的盔甲是一套银色全身甲,甲胄上雕饰椴树枝叶。他有一匹黑色战马,名为“旋风”。

性格

西古尔德开朗、健谈,总是先以善意解读他人。这些特质再加上良好的谈吐和举止,使西古尔德很容易受人喜欢。在椴树谷,属民们都对这位亲切随和、时常面带微笑的继承人很有好感,认为他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领主。

西古尔德习惯优先考虑别人,有时甚至会牺牲自己以成全他人。少年时期,他曾为了家族责任而放弃进入诗人学院钻研自己喜爱的诗歌艺术。西古尔德秉持公正:行事作风上,他尽力遵守道德、法律与情理;待人接物上,面对上位的领主与国王,他不盲从,面对下位的平民,他不倨傲。

生长于贵族阶级,西古尔德亦不缺乏政治智慧,不排斥在必要时使用特权以达成良善的目的。

西古尔德害怕着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曾经的经历(见下文)让他知道自己灵魂深处藏着“深渊”,若是不加约束,以他的地位,他将有能力为恶而不遭到处罚。因此,他有意识地用一些教条式的行为准则来约束自己。

家庭关系

椴树谷家族纹章

对父母:西古尔德对双亲很敬爱、尊重。男爵夫妇对他们的两个孩子都很关爱,非常重视他们的教育,不管是知识的还是武艺的,同时也注重培养他们的道德和责任感。由于父母亲需要管理繁杂的领地事务,且西古尔德作为继承人比一般家庭的孩子需要学习更多,所以西古尔德不能像普通孩童一样粘着父母。不过他并不埋怨,而是相当感念父母尽力付出,给予了他一个舒适富足的成长环境。男爵夫妇是德高望重的领主,西古尔德从他们身上学会了公正。

对弟弟艾纳在西古尔德童年时期,与他年龄相仿的弟弟艾纳是陪伴他最多的朋友。兄弟两人相当亲密,会向对方分享自己的烦恼和秘密。同时,作为哥哥,西古尔德对艾纳也有严厉的一面。当西古尔德在十五岁受封为雪漫骑士后,他感到艾纳的情绪发生了微妙变化:弟弟对他不再如以前那般亲近、无话不谈。当时西古尔德认为这是因为艾纳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再加上之后在西古尔德身上发生的不堪往事,让他从来没有机会去真正弄明白艾纳的心情。直到西古尔德退出修会回到家中、碰到一系列问题之后,他才明白当时艾纳的反应,那是艾纳出于自己次子和弟弟的地位而产生的敏感情绪。

虽然现在的兄弟两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躲在被窝里说心里话,但西古尔德一有机会便尝试与艾纳交谈,用更成年人的方式表达对弟弟的关心,告诉艾纳他本身就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不需要与西古尔德做比较。如同以前一样,西古尔德也向艾纳吐露了内心:西古尔德内心真正的追求仍然是奉献于信仰。这个想法他鲜少向他人提起过,甚至也没有与父母亲袒露过。

早年生活

4E 150年的一个温暖夏日,在战士星座的祝福下,椴树谷男爵夫妇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们为他取名西古尔德。一年多后,他们又诞下第二个孩子,取名艾纳。这之后,这对夫妻发现自己再也生不出孩子,虔诚的他们认为这是圣灵的安排,自己应该安心接受,于是两人尽心抚养西古尔德和艾纳。父亲隆德教导他们武艺和骑术,母亲英格丽德用圣灵的祈祷书和赞美诗教导他们读写。此外,父母亲又请来家庭教师分别教导两个孩子算数、历史、修辞和音乐等等。在不上课的时候,男爵夫妇有时会带上兄弟两人一起去处理领地事务,让他们从旁观察学习,包括处理纠纷、安排耕种、规划渔猎等等。当兄弟两足够大后,父母亲也带着他们去雪漫、孤独城或其他领地参加领主们的社交活动。

年幼的西古尔德,跟随父母在孤独城参加宴会

尽管属于贵族阶级,但椴树谷并不是一个十分富裕的领地,其财富可能不如一些富有的大商人,椴树谷一家生活克制而勤俭。但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领地,自第三纪元伊始,椴树谷家族就统治着这里。他们不求一时煊赫,而更看重平稳持久。“即使是皇帝也免不了王朝更替,而椴树谷却一直在这里。”现任男爵隆德·椴树谷曾对自己的孩子们如此说道。西古尔德的童年平稳又寻常,就像他的上百位祖先一样,同样的风景见证了过去的诸多位椴树谷男爵,也将在未来迎来又一位男爵西古尔德·椴树谷。西古尔德本人也作此想。他热爱这里熟悉的一草一木,热爱这里熟悉的居民。性格开朗的西古尔德很受周围人喜欢,他与领地属民的关系更像亲人而非主仆。(尽管由于身份等级的区别,他们并不能真的像亲人。)

年轻的西古尔德也像很多同龄男孩一样,喜欢音乐和歌谣,尤其是那些流行的爱情曲调。从这些俗曲入手,西古尔德逐渐发现了一个更大的诗歌艺术的世界,并发现了自己的一项天赋与热情所在。他把空闲时间大量花在吟游诗上,还自己写了不少习作。有一次,帝都吟游诗人学院的导师希雷多尔·夜语路过雪漫,在酒馆稍作停留,彼时西古尔德正好扮作农家少年在酒馆中演唱自己改编的古诺德歌谣,给这位诗人导师留下了深刻印象,希雷多尔大赞西古尔德的潜力,并告诉他说,若西古尔德想进一步钻研、在艺术之道上走得更远,可以去帝都吟游诗人学院找他,他的课堂将向西古尔德敞开。西古尔德开心不已,想像自己将成为故事中的大诗人,歌曲传唱整个大陆。

但没过多久,西古尔德迎来了人生第一个重大抉择。依照惯例,男爵领的继承人在年满十五岁时需前往上级领主(对他们来说就是雪漫)那接受骑士册封。这项仪式是一个演习,让继承人预先适应日后的职责。在接受完册封仪式的当晚,西古尔德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的位置意味着什么,感受到肩膀上责任的重量。他望着雪漫的星空与广袤的原野,默默作出选择:他将接过祖先传递了几百年的遗产。诗歌与艺术美则美矣,却并非可为之奉献一生、抛弃家庭的事业,今后他总可以在闲暇时间享受它们。于是,帝都诗人学院的希雷多尔·夜语没有等到那位富有潜力的诺德少年,过了几年,希雷多尔也就忘了这事。

青少年时期的西古尔德,在椴树谷田野上

猩红狂热

4E 166年年初,西古尔德受封雪漫骑士半年之后,瑞驰地区爆发小型冲突。至高王召唤各地领主带军前去支援,解决冲突。椴树谷家的两位儿子也被雪漫领主叫上,让他们去历练历练。孤独城、雪漫、晨星等领地的军队进军到瑞驰郊野,在此扎营。对面,瑞驰人拿着各式武器盾牌,时不时喊话挑衅。西古尔德和艾纳由于年纪小,被分配到侧翼做辅助,且位置较为安全。几次作战之后,西古尔德都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他准确地理解命令,高效地执行,经常奋勇前冲,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能根据形势提出自己的战术建议,让年长的军士都颇为敬服,也让上级领主们感到满意。

一切都很顺利,对所有人来说这都只是一次普通的行动,他们很快就能平息冲突收队。然而事情唯独对西古尔德来说不是如此——他活跃在军中脱颖而出时,一位吸血鬼领主注意到了他。

德尼埃·瓦勒留(Denel Valerius)是一位吸血鬼领主,属于西罗帝尔氏族——全西罗帝尔最大也是唯一的吸血鬼氏族。该氏族热衷于政治操纵和扩大社会影响力,他们已经将所有竞争氏族逐出了西罗帝尔,现在正考虑将权力触手伸向天际。德尼埃正在天际省物色一个起始点,一个有潜力和能力的贵族,使之成为西罗帝尔氏族在天际的第一个盟友和族亲。在这次平息瑞驰冲突的行动中,天际众多的贵族聚在一起,倒是省了他的力。德尼埃隐匿在战场之中,默默观察着。没多久,椴树谷继承人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西古尔德·椴树谷的实力、魅力和手腕都足够出色,虽然椴树谷只是一个男爵领,但它在雪漫的地位相当重要,椴树谷继承人有这样的背景和潜力,断然不会默默无闻,假以时日定能成就非凡。相比起直接砍伐大树,培养幼苗虽然耗费时日,但其收获也最为丰厚,况且吸血鬼最不缺的就是时日。

转化

几天后的夜晚,德尼埃等到了出手的机会。入夜,众军偃旗息鼓,西古尔德离开了营地,独自前往溪水边。德尼埃趁着西古尔德放松警惕之时,用他悄无声息的吸血鬼能力靠近并袭击了西古尔德,西古尔德在震惊中只瞥到了一个苍白鬼魅的身影向自己袭来,下一秒他就在吸血鬼奇异的啃咬之下解除了武装。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几秒,德尼埃如同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留下惶惑的西古尔德一人在寂静漆黑的林子中。

西古尔德捂着脖子,摇摇晃晃地回到营地,他仍然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稍许眩晕,西古尔德并未感到任何不适,营地里的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他有任何问题。西古尔德回到自己的营帐,如同往常一般睡下。德尼埃满意地看着西古尔德活了下来——不是任何凡人都能承受强大的吸血鬼领主的血液。于是德尼埃再次隐匿,等待果实成熟。

接下来两天,西古尔德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白天时,他感到奇怪的虚弱,令他无法保持骑行在最前排。当阴云散开、日光照耀时,他觉得那些光芒异常晃眼,令他想退到阴影中。而到了晚上,他却觉得异常清醒,没有困意。西古尔德甩甩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一时身体不适,忍忍就过去了,现在正在作战,不要扰乱了全军行动。

三天之后,西古尔德出现了新的不适感。有一种饥渴在他胃中燃烧,那饥渴霸道强横,如同野兽一般拼命想占据西古尔德的理智。那饥渴叫嚣着掠夺、权力与掌控。西古尔德骑在战马上,进攻的号角声如同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日光晃得他焦躁不耐,战友们策马冲锋的身影在光中如虚影一般交叠,西古尔德拉动缰绳,加入了这些光影之中。他能听却好像没有听到,他能看却好像没有看到,在他眼前的是一团团跳动的心脏与脉搏。一个瑞驰步兵举刀挥向这个诺德骑士,西古尔德一扯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投下浓浓阴影,西古尔德挥转手腕,长剑利落地令那瑞驰步兵身首分离;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或落入泥污的地面,或溅洒在西古尔德银白的盔甲上。而西古尔德感到满足。

斗争

(本节详细内容见短篇《猩红狂热》

吸血鬼西古尔德

若西古尔德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是个傻瓜。他强迫自己不要惶恐、不要慌乱。西古尔德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抵抗着吸血鬼热症带来的影响,硬撑着等到收队,众人各自回到自己领地。回到椴树谷后,西古尔德尽量待在房间里或待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以免控制不住自己。他尝试过饮用动物,那能稍微让他好受一段时间,但却永远无法真正平息饥渴。

尽管西古尔德用了不同寻常的意志力忍耐,但凡人之躯又岂可与自然法则对抗。由于坚持拒绝“进食”,西古尔德开始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和判断,变得专横和暴躁。与西古尔德最亲密的艾纳早在瑞驰时就察觉到不对劲,现在看到事态变得严重,艾纳关心地询问兄长发生了什么,但西古尔德却暴躁地让艾纳别来插手他的事,甚至搬出兄长和未来领主的身份来压他。艾纳从未被西古尔德如此对待过,他认为西古尔德受封后变得骄傲,自恃身份而专横跋扈。这次口角导致兄弟两很长一段时间相处冷淡。

伤害了艾纳令西古尔德深深自责,他知道这都是因为拒绝饮用“真正的食物”的缘故。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性情,他的饥渴也无法制止地每日愈增。西古尔德看着镜中自己越发苍白不自然的脸色,知道他必须尽快寻找第一个“猎物”,补充血液,否则很快他就会暴露自己。他不想伤害家人,不想伤害椴树谷任何一个人,这里全都是他熟悉又喜爱的人。一天夜里,西古尔德离开自己的房间,独自游荡在男爵府邸中,夜色笼罩的男爵府邸安静祥和,所有人都熟睡了。西古尔德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或者因为饿至极限而产生了幻觉,他见到那个转化了他的吸血鬼现身对他说话,以导师自居。西古尔德此刻有些晕眩、神志迷离,他觉得半个身子和大脑都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不知不觉中游荡到仆人们居住的侧翼,女仆诺拉正睡得香甜,西古尔德可以听到她有规律的心跳声、嗅到她毛孔中渗出的血液芬芳。

西古尔德站在门口,注视着女仆宁静的脸庞、她露出被毯的脖颈和手臂。神志迷离的西古尔德听到自己脑子思考的声音:“我是椴树谷的长子,生来就是为了统治;我是主人,他们是仆人;仆人的本分就是侍奉主人,为主人献出鲜血和生命。”西古尔德缓缓俯下身,尖牙刺破诺拉脖颈的皮肤,热切地啜饮流入口腔的猩红。

诺拉的心跳声在西古尔德耳中逐渐减弱,西古尔德猛地回过神来,强迫自己离开了诺拉,恋恋不舍地放弃了美味的食物。由于饥渴得到了满足,西古尔德的面色恢复了红润,他的理智也瞬间清明。西古尔德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捂着嘴慌张地跑了出去。远处静静看着的德尼埃耐心地等待着他物色的后裔完成由外到内的转化,等待着收获。

治愈

若不是三位九圣灵骑士正好来到溪木镇,现在的西古尔德或许早就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了;要么毒害着他心爱的家园,要么被猎魔人消灭,最终只剩下一捧灰。

4E 166年夏末,奥塔维艾兰尼尔穆格朱短暂在溪木镇停留,敏感于死灵法术的穆格朱嗅到一丝不死生物的不祥气息。他们循着线索找到了那个不死生物——一名吸血鬼,却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目标。目标只是个青少年,九圣灵骑士当然不会被吸血鬼的外貌欺骗;一些实际年龄很大但外貌年轻的吸血鬼会混在人群中,但他们从来不能真正伪装成外貌所展示的年龄——他们就是无法伪造真正的青春。但这个少年的行动却很自然,处处展现出他就是外表所揭示的年纪。他有家人,父母、兄弟和亲密如家人的侍从,他们都是真正的人类,而这些人没有任何被控制或迷惑的迹象。这少年也未像一般吸血鬼那样冷酷无情,诚然,他时不时脾气暴躁,但敏感的穆格朱能感觉到少年在尽力压制自己的脾气,并为此心烦意乱。于是三位骑士决定弄清这桩事情的原委再做决定。

三位骑士很容易地了解到少年的身份,他们从镇民口中听到了椴树谷继承人的种种好名声,更加确定这或许是一桩意外,他们应该帮助这个少年,并且万幸他才刚被转化不久,仍有回头路。三位骑士接近西古尔德,向他表明身份。西古尔德当然知道九圣灵修会的大名,他看着眼前三位骑士,觉得他们一定是来解决自己的,看来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了。谁料他们却说他们是来帮助西古尔德的。骑士们说,他们会想办法治愈西古尔德的病症,但在治好之前他不能再留在家里,这会危害到整个村镇。西古尔德求之不得,立刻答应了。他跟家里借口说要去走一趟朝圣之路,拜访各处圣地,花费日久,但他会保证写信。这件事毫无困难——父母亲不疑有他,而艾纳仍然对他冷淡。

三位骑士商量后决定带西古尔德到修会位于孤独城外的驻地住下,为了不浪费时间,他们甚至不惜用了一张昂贵的传送卷轴。修会给西古尔德安排了一整层楼的活动空间,跟他约定他可以随意使用这里的物品,但必须一步也不能离开这里。他们还封闭了这一层所有的窗户,好让西古尔德在白天不那么难受。为了解决西古尔德的饥渴但又不会让他伤害到普通人,留守的几个骑士在接受了阿凯的祝福仪式之后自愿为他提供血液。骑士们翻阅典籍、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一个治愈吸血鬼热症的仪式,尽管条件苛刻、材料罕见,但并非不可能。

三个月后,修会在驻地搭起一个圣水池,西古尔德需要在里面浸泡一天一夜。净化的过程会很痛苦,圣水将灼烧他的吸血鬼身躯,但也会将他的血症带走。西古尔德咬咬牙,闭上眼睛走了进去。西古尔德闷哼了一声,忍住了惨叫:本该冰凉的水却像火一样灼烧着他,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像要融化似的;仿佛一千根针刺入骨髓,要将他分筋剥骨。周围守护的骑士们看着西古尔德痛苦的模样,却不能帮助他,这是只能他一个人完成的考验。

在极度疼痛中,西古尔德失去了时间意识,不知自己脸上流的是泪还是血,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虚弱地倒在池边。等他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是映照在白墙上的一方日光——而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西古尔德恍若重生。

后续

西古尔德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段不堪的经历,即使是最亲密的弟弟艾纳也没有告诉。直至今日,艾纳还一直以为当时西古尔德的怪异是某种青春期症状。另一边,德尼埃·瓦勒留非常愤怒,他精心物色栽培的幼苗眼看就要长成,却被人截了道。德尼埃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心有不甘,之后数年他断断续续去查看过西古尔德现状,奈何总有九圣灵修会的人围在西古尔德身边,德尼埃动他不得。直到德尼埃惊喜地发现西古尔德退出了修会,他总算可以去弥补遗憾了。

九圣灵修会时期

成为见习骑士

净化了热症之后,西古尔德在修会里疗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思考了很多。患上吸血鬼热症期间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也记得自己所有的感觉。他记得那种嗜血和想要掠夺的冲动,他记得当他斩杀瑞驰人时的满足感,他记得当他面对下仆和臣属时的掌控欲,他记得当他猎取鲜血时的快感。西古尔德全都记得。

西古尔德羞于承认,这些欲望并不仅仅是热症凭空强加的,他知道,在他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热症仅仅是将之放大而已。西古尔德害怕面对这样的自己。他害怕回家,害怕看到熟悉的景象会再度勾起这些阴暗的欲望,进而再次伤害到家人。

思虑一番后,西古尔德找到骑士穆格朱,说他想留在修会,说自己一直都听闻修会的大名,十分敬仰,也一直向往过神圣的生活,而且他害怕回去后会再遇到那个袭击他的吸血鬼,他希望修会神圣的驻所能保护他免遭邪恶力量的入侵。穆格朱知道这个少年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但他没有揭穿西古尔德。不久后西古尔德被修会接纳,他请求让几个骑士陪他回家一趟,好跟家里人说一声。

西古尔德对父母编了个朝圣路上受到启示的故事,说他在圣地看到异象,感受到圣召,强烈地想要践行圣灵之道,决定加入九圣灵修会。虔诚的男爵夫妇接受了这个说辞,很欣慰地看到自己的长子如此虔诚奉献,加上有九圣灵骑士在场保证,男爵夫妇立刻点头同意。艾纳虽然觉得西古尔德的转变有点奇怪,但很开心看到哥哥又变回了熟悉的样子,也对西古尔德的决定很爽快。4E 166年冬季,西古尔德与亲人道别之后,跟着骑士们前往西罗帝尔的修会总部,在那里,他跟随导师艾兰尼尔开始了见习骑士的生活。

见习骑士

见习考试只是设置了一个较低的门槛,西古尔德没费什么力就通过了。与他同期加入的还有晨星领主的兄弟费雅达尔。见习期头半年,每个见习骑士都被分配了同样的日程表。日程表很严格,清晨起床后就要开始工作和训练,下午则要帮助打理花园、草药园以及打扫卫生。晚餐前由一位轮值骑士念诵一段圣灵祈祷书。修会过的是集体生活,所有人同吃同住,井然有序。每个人每周有一天休假日,这一天可以自己随意安排。

西古尔德希望修会的生活和诫律可以帮助他压制内心的阴暗欲望。它也确实起了作用。所有的日程都被劳动和训练填满,在任何时候都有骑士同袍在身边,光是他们的存在好像就能驱散阴暗。修会的五信纲也从外部约束了西古尔德的行为和念头。

年轻的西古尔德仍然对不放心自己,他冥思苦想了一番,为自己写下了几条“行为准则”,告诫自己必须时刻遵守:

  1. 和蔼待人,常带微笑。
  2. 如无必要,绝不夺取他人性命和自由。必要:救人或在战场上。
  3. 不可凭自己的好恶和权势对他人施加惩罚,应以法量之。
  4. 不应结私仇,更不可私刑报复。
  5. 谨守修会五信纲。
  6. 少喝红酒。
  7. 想到再写

西古尔德的导师是高精灵骑士艾兰尼尔。西古尔德还从未与高精灵有过真正的接触,椴树谷的居民几乎都是诺德人,即使是雪漫也只偶尔有几个高精灵旅行者匆匆路过,少数几次他能说得上是近距离接触的,只有年幼时跟随父母去孤独城的时候,但那时候他还太小,没机会跟那些“严肃的成年人”说上什么话。

因此,见习骑士西古尔德向艾兰尼尔提了不少问题,询问她的冒险经历。西古尔德惊讶地得知,艾兰尼尔是修会中最年长的骑士,甚至比头发花白的巴多还年长。西古尔德问艾兰尼尔,自己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像一个婴儿。艾兰尼尔笑道:“尽管精灵和人类有不同的寿命,但心智却是一样的。Altmer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刚成年不久。而且,或许正是因为精灵有更多时间,所以有一些精灵活了几十年却仍然像个小孩。我想,圣灵对所有种族都是公平的。”

艾兰尼尔谈起家乡夏暮岛的时候,总是流露出怀念和温柔。但当西古尔德问起为什么她离开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再回去,艾兰尼尔只是轻轻揭过这个话题:“有一些事情发生了,它不像从前那么好了,我在等待它重新变好的时候。”

艾兰尼尔的沉着、耐心与韧性有时候让西古尔德想到自己的母亲英格丽德,他想或许艾兰尼尔说得对,尽管生存的条件不同,但人类和精灵的心智却是同样的。跟随艾兰尼尔学习的两年,西古尔德学会了希望和等待。

九圣灵骑士

4E 168年,十八岁的西古尔德完成了见习并通过考核,立下誓言之后,他正式成为了九圣灵骑士的一员,受到了整个修会的热情欢迎。在见习的那段时间里,西古尔德早就与诸位骑士互相熟识,如今,修会更是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他的生活和见习期相比并没有改变很多,修会的生活一如既往井然有序,日程安排得相当充实。唯一的差别是,成为了九圣灵骑士的西古尔德可以参加那些重要的任务了,并且不再需要跟在一名导师身后,这给了他更多自由的同时也赋予了他更多责任。

修会有很多事务。大团长会根据收到的各类情报,派遣骑士外出,侦查邪恶生物或邪术师的痕迹并消灭之,或者清扫盗匪、保护商旅,或者是救助遇险的人,民众们有相关需要也都可以来找修会。此外,修会在一些固定的节日会打开大门,开放参观,也会进行一些救济施舍活动,或者以低廉的价格向民众售卖自己出产的药剂。不同省份的驻地因当地实际需要而有不同的偏向,例如晨风驻地的大部分任务在于帮助受灾的灾民,为他们提供衣食、护送他们去往安全的地方;而高岩驻地则有很多任务是保护来往的商船和商队;落锤驻地在提供救助服务的同时,还会投入精力在当地传播九圣灵信仰。

西古尔德在完成见习后一直留在西罗帝尔的总部,期间他消灭过被死灵术复活的骷髅群,帮助过遇难的马车,帮手整夜看护高烧的孩子,打击过盘踞的盗匪窝点,救助过因参观皇帝加冕礼而发生踩踏的群众,等等。

在执行任务之外,修会还鼓励骑士们多多阅读宗教、神学、哲学、伦理学等典籍,修心养性,提高操守,培养美德。在修会生活的这几年,西古尔德心态平和,没有什么事能再激发他内心的阴暗。他阅读了不少神学和伦理学方面的论著,在这方面的学习上,骑士兼牧师穆格朱对他帮助很大,穆格朱同样有过不堪的经历,且其罪责更甚于西古尔德许多倍,穆格朱将自己深刻的反省和思考转变为系统的思想体系,为西古尔德解开了许多困惑,指明了西古尔德今后应该践行的道路。在这之后,西古尔德对自身严格约束的出发点,从最初的“为了不伤害亲近的家人”,提升为“为了普遍与终极的善好”。

获得破晓者

4E 168年,西古尔德正式成为九圣灵骑士的第一年。提图斯·梅德二世皇帝的加冕礼过后,修会就收到一个情报:尼本河附近的一处野精灵遗址有异样。据经常在周围放羊的牧童说,那里有些很邪门的东西,让人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而且好像就连路过都会觉得天色变暗了一般,牧童损失了好几头羊之后再也没去那里放牧过。修会随后搜集了这个地区的文献,但收获不多,只知道这个遗址所在地原本是一个古老的野精灵建筑群,似乎是一座神庙,但具体是供奉哪位神灵的却早已不可考证。

修会派了一批骑士前去查探,刚刚晋升的西古尔德也在其中。旷野中,原本应该庞大的建筑群只剩下了一些坍塌的石柱散落在地表。野精灵的遗址年代久远,这座神庙大部分都被掩埋在了地下。刚刚踏入神庙建筑群的位置,众骑士就纷纷感受到了空气中阴暗寒冷的不祥气息。骑士们都专门训练过辨识亡灵和死灵法术,因此对它们都比较敏感。然而放眼望去,旷野上却又似乎一切正常。骑士们决定深入遗址地下。进入地底之前,所有人都向阿凯祈祷,请它保护众人免受亡灵之力侵扰。

九圣灵骑士西古尔德

进入遗址地下后不久,他们很快就遭遇了几头亡灵化了的羊,那可怜牧童的羊的去向就自不必说了,这也让骑士们确定此处确实有亡灵之力作祟。在昏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出这个野精灵遗址曾经的洁白与华美,可现在全都蒙上了尘土和破败。众骑士在遗址中遭遇了不少被亡灵法术复活的骷髅、僵尸,都被他们一一清理了。种种迹象显示这些生物都是被人为复活操纵的,这让他们断定这里一定隐藏了邪恶的施法者。众骑士到达了神庙遗址最深处,看起来像是曾经的礼拜大殿和摆放祭坛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了操纵着这一切的那个邪术师。邪术师站在破损的祭坛前方,看到九圣灵骑士杀到还不疾不徐。他操纵着数目庞大的亡灵生物群,以数量干扰骑士们的进攻,让他们忙于应付。同时他又狡猾地不停用法术快速变幻着位置,令对手捉摸不透。一阵混战之中,只有西古尔德在打斗中不知不觉靠近了大殿中心的祭坛,也靠近了邪术师的真身所在。邪术师眼见被人杀到跟前,瞬间在祭坛上方开启了一个湮灭传送门,逃了进去。此时,其他骑士都在大殿外围被亡灵喽啰们纠缠着,只有西古尔德可以马上追击进去,赶上那个污染此地的邪术师。年长的几个骑士在缠斗中只能稍稍分神关注西古尔德,他们看到了这一幕,怕这个年轻骑士冲动气盛,都紧张地提醒他,让他不要冒然闯入。此时,近距离面对湮灭之门的西古尔德盯着门后隐隐透出的恐怖景象,他想要立刻追击的冲动也被那可怕的景象震撼住了几分。

事情发生得很快,还未等西古尔德有所反应,他就被一阵白色的纯净光芒包围,感到自己好像飘到了空中,所见所感都只剩下那白光。在光中,他听到一个声音(或者感觉到一个声音?)。声音的主人声称自己是晨光之主,是这座神庙供奉的对象。她说,残酷之主、灵魂的收割者的追随者竟然胆敢占据她的神庙,用不洁的不死生物污染她的殿堂。她势必要清理掉那卑微的生物,而西古尔德出现的时间正好,她要赐给西古尔德她的一缕晨光,让他去完成这个使命。西古尔德面前出现了一柄长剑,剑柄上永恒地闪耀着一抹流光溢彩的光芒。她说,接受这个赠礼,接受这个使命。西古尔德握住了长剑,白光消失,西古尔德提剑追进了湮灭。

西古尔德第一次亲身感受到那个寒冷、荒凉、破碎的空间。湮灭之门后面,是一个泰姆瑞尔的朽败、残破的复制品,仿佛是末日之后的奈恩。这就是那些邪恶之徒、魔神眷属死后的归宿,西古尔德思忖。一个激灵之间,西古尔德想到,若不是修会拯救了他,那么他死后,灵魂也将被永远困在这个可悲的地方。这是一种怎样永恒的痛苦和折磨啊。

西古尔德很快发现了邪术师的身影。凭借着晨光之力和阿凯的祝福,西古尔德在一场惊险的战斗后,战胜了那邪术师。湮灭领域坍塌,他再次回到现实。在其他骑士看来,他们只看到西古尔德周身被白光包围,然后白光消失,下一瞬间就看到西古尔德冲进了湮灭,手里似乎多了一件武器。当他们清理完亡灵喽啰后,湮灭坍塌,西古尔德归来,手里握着一柄泛着异彩的长剑。

事后,修会很快确定了西古尔德听到的声音是美瑞迪亚,他获得的赠礼是美瑞迪亚的“破晓者”长剑。那个野精灵遗址看来曾经是供奉她的神庙。修会众骑士一致决定,虽然美瑞迪亚并非圣灵,却也不是恶神,西古尔德既然获得了她的眷顾,其他人就不应擅自质疑超越世界者的判断。从此之后,破晓者便成为了西古尔德的随身佩剑。

结识卢西安

4E 169年,西古尔德结识了后来的好友,法师卢西安·泰勒斯。当时的卢西安是帝都奥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他定期来到修会找耐心的巴多,帮他的导师罗贝拉瑟·柳涧领取订购的草药,在完成任务之余他还会去见一见艾兰尼尔。卢西安在修会里走动得多了,大家都认识了这个年轻的法师学徒。西古尔德惊讶地得知,艾兰尼尔居然是卢西安上上上上一辈份的长辈亲戚,是卢西安曾祖母的姐姐。有时候,卢西安会使用魔法帮巴多一些小忙,或者向艾兰尼尔请教奥术和附魔的问题。

通过艾兰尼尔,西古尔德和卢西安两个半大少年很快就熟稔了。如果卢西安正值休假日来到修会,而西古尔德又正好无聊想找人玩,他会接受西古尔德的提议玩一把,通常卢西安会提议玩纸牌游戏“记忆宫”,西古尔德会大嚷着拒绝(西古尔德:“跟你玩这个太无聊了!你每次都包完半场!”);而西古尔德经常想试试撺掇这个正经的法师玩一次诺德人的“喝酒打脸”游戏,卢西安每次都会嫌弃地皱起脸(卢西安:“真是野蛮人的游戏。”)。有时,西古尔德去帝都做任务或休假,如果他正好有空闲又有兴致,也会顺便去奥术大学玩玩,一来二去,他跟卢西安那个法师公会的人也都打过照面。

西古尔德和卢西安的关系从一起玩的熟人升级到朋友是后来发生的一次“抓盗贼”事件:

一天,西古尔德和卢西安正骑行在帝都至修会的路上,远远看到路边一个少年正在被另一个大男孩拳打脚踢。西古尔德见状立刻大声喝止,策马上前,那打人的大男孩见此,转身拔腿就跑。西古尔德也没再追,而是下马查看被打的少年,此时卢西安也策马赶到。西古尔德一看,那少年他认得,叫做贝瑞(Barry),西古尔德曾经帮助过他不少次。

他第一次见到贝瑞时,是在市场被狂奔的贝瑞撞到,贝瑞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西古尔德赶紧关心地问他有没有受伤,贝瑞紧张地抓住西古尔德说有很坏的大人在追赶他,让西古尔德帮帮他,西古尔德帮助他躲过了那些人,并坚持要看看贝瑞的伤势,帮他买了药膏,西古尔德看贝瑞衣衫破旧、身材瘦小,身上还有许多污渍,心想可能是穷苦人家,便又买了一些水果小吃送给他。贝瑞感谢了西古尔德,说他人真好,并询问西古尔德来历和住处。西古尔德告诉贝瑞说,他是九圣灵修会的骑士。贝瑞露出崇拜的目光,并询问能不能以后去找骑士。西古尔德点头答应。后来,贝瑞的确去找过几次西古尔德,每次告别时,西古尔德都会送他一些水果小吃。有时候,贝瑞找到西古尔德,说自己遇到困难,哀求西古尔德帮帮他,有时候是生病需要钱买药,有时候是妹妹过生日想送些好礼物,每次西古尔德都力所能及地帮他。卢西安也撞见过几次贝瑞上门找西古尔德,但卢西安不知为何似乎不太喜欢贝瑞,对他非常冷淡。

这一次,西古尔德见贝瑞又被欺负,他赶忙查看贝瑞的伤势,贝瑞脸上有好几块青紫,西古尔德想带他回修会擦药,但贝瑞却反常地很抗拒西古尔德的关心,坚持说他自己可以处理。西古尔德觉得贝瑞似乎在赌气,或者产生了奇怪的自尊心,便没有强求。西古尔德帮他整理好衣衫,叮嘱他注意安全。贝瑞只是点点头,沉默地离开了。

告别贝瑞后,西古尔德和卢西安继续上路,逛回到修会,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到西古尔德的房间,西古尔德提议玩一把,他拉开书桌抽屉想拿纸牌,却一下子脸上变了颜色,卢西安看他突然沉默,走过去问他怎么了。西古尔德不敢置信地说,他从家里带来的家族戒指不见了。卢西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人这段时间相处,都已经了解了对方的背景,卢西安知道对于一个贵族来说,家族戒指代表了很多东西,它的含义远超过打造它所用的黄金或宝石。两人仔仔细细地把房间彻底搜索了一遍,丝毫不见戒指的踪影。接着,卢西安在门柱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标记,西古尔德表示不是他画上去的,两人都不认识那个标记。整件事引起了两人的警觉。

两人专注于解疑,都没想过要去向大团长或是总管报告。他们花了一下午在奥术大学图书馆,找到了关于奇怪标记的答案。那是盗贼公会用来传递信息的,西古尔德房门上的标记意思是“空的”:这个地方没有东西可拿,你们其他人别费神了。西古尔德感到气血上涌,耳朵发热。九圣灵修会当然没什么东西可拿,尽管修会并不限制骑士们的财富,但所有人都过着朴素的生活,西古尔德在这里唯一的贵重物品就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家族戒指和一件礼服——而这个盗贼公会的小毛贼就把它拿走了,然后说这里没有值钱货。可是茫茫人海,要去哪里找到这个毛贼呢。

法师公会的萨德林听到他们想追回被盗的贵重物品,建议他们可以去问问维尔瓦,这个走私商有不少小道消息。卢西安带着西古尔德找到维尔瓦,对方表示要收取等价三十塞普汀的货物,带魔字的,不收现金。西古尔德很为难,他哪里有什么魔法物品,等他搞到手时间也浪费了。没想到卢西安见状很爽利地掏出自己辛苦抄写的卷轴拿去交换,维尔瓦爽快收下,然后他告诉西古尔德和卢西安,像家族戒指这样带着标记的赃物,不可能在公开市场上卖得出去,必然会去黑市找销赃人。维尔瓦给了他们几个人名和联系方式,但告诉他们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做生意嘛最讲究诚信,保护客户信息是必要的。

西古尔德和卢西安找了两个都吃了闭门羹,终于在第三个销赃人处有了收获。那个销赃人看到物主找上门居然很开心,他说卖戒指的那个小贼是个烂人,盗贼公会很多人都对他不满,销赃人说自己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小贼了。不过销赃人在归还戒指之前说,自己都花钱买下了,得让西古尔德再花钱赎回去。卢西安和西古尔德威胁了他一下后,他便放弃了。销赃人把家族戒指还给西古尔德,然后将窃贼的信息告诉了他,让他好好教训那小贼一顿。

但西古尔德心里想的却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行为准则”第四条:不可私刑报复。他准备抓到那毛贼后将他送交给城市监狱。西古尔德和卢西安找到那窃贼时发现,那窃贼正是今早殴打贝瑞的那个大男孩。两人联合制服了窃贼,准备拎去交给卫兵,那窃贼却对西古尔德说出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正是贝瑞,这个西古尔德多次帮助过的孩子,向盗贼公会透露了西古尔德的住址以及贵族身份,让他们去偷完后给他分一份。窃贼说,自己反正要被关监狱了,可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罪。他嘲笑西古尔德心太善,活在天堂,被人利用还不知道。窃贼说,今早殴打贝瑞是因为他发现西古尔德这个所谓的贵族,住所里根本空无一物,他翻遍了也只找到一枚家族戒指,所以他打了贝瑞这个没用的家伙。

西古尔德听完只觉得气血上涌,大脑空白。卢西安在一旁彻底冷了脸,散发低气压。他们把窃贼交给卫兵后,便去找贝瑞对质。西古尔德还怀着一丝希望,他心底暗自希望是那窃贼栽赃贝瑞,一切都是一场误会。然而,事实证明,贝瑞一直在欺骗西古尔德,他一直对西古尔德撒谎,利用他的善心,不停地骗取他的钱财,把西古尔德当成一个傻瓜,一棵摇钱树。贝瑞根本就没有妹妹,他借来的“买药钱”也都是拿去花掉、或者赌掉。被揭穿后的贝瑞也丝毫不感到羞耻,他甚至此刻还想着利用西古尔德的善心和宽容:他不停说自己错了错了,说他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他央求西古尔德,说他大人有大量,说自己以后一定改。

西古尔德冷冷地看着贝瑞。他觉得胸中气愤异常,一瞬间眼前好像是一片血红,他想撕碎这个骗子,想让他受苦,痛不欲生。然而他记起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行为准则”第三条:不可凭自己的好恶和权势对他人施加惩罚,应以法量之。贝瑞虽然无赖,但若以法量之,却不曾真的犯下大罪,若拿去交给司法,也会被认为是小题大做而不了了之。既无法让法律惩罚他,也不能亲自动手上私刑,西古尔德闭上眼睛,让自己稍事冷静。他决定遵守“行为准则”,他不会私自惩罚贝瑞,但也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对他伸出援手,不会为他说一句话、做一件事;贝瑞以后或许会死于同伙斗殴、或许会死于他人寻仇报复,而西古尔德只会看着、让他自生自灭。

做了决定之后,西古尔德放走贝瑞,只是让他以后别再来修会。西古尔德拉上卢西安走人,此刻旁观全程的卢西安忍不住了,他看到这大善人圣骑士费了这么大功夫,人都追上了竟然什么都不做,于是卢西安在走远后,小小地用法术揍了一下贝瑞。西古尔德发现了卢西安的小动作,他回头看看已经离自己很远的贝瑞,又想到自己已经遵守了“行为准则”——西古尔德没有私自惩罚贝瑞,而卢西安·泰勒斯并不用遵守西古尔德·椴树谷的行为准则。西古尔德对卢西安点点头表示感谢。卢西安吐槽说,你圣骑士大善人能既往不咎,我可做不到,看不过眼。不过卢西安没有告诉西古尔德的是,他还在西古尔德身上放了小小的幻术,让西古尔德看起来很可怕,好吓唬吓唬贝瑞这无赖。

从此以后,若有卢西安在场,西古尔德都会默许由他来“收拾”此类令人火大却又罪行很小的人。而卢西安也记住了自己这位朋友容易被人骗,从此以后,他都会替这个傻骑士多留一个心眼。

大战期间

平和的修会生活被大战中止。索默的突然袭击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这紧迫的形势之下,所有骑士都等待着大团长奥塔维发话:尽管修会主动与帝国政治划清界限,但如此规模巨大的战争,仍然牵动人心。况且修会中也有不少像西古尔德和费雅达尔这样出身贵族的骑士,他们并不能完全与世俗政治割断联系。

奥塔维知道他面临着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他思索着,分析着。奥塔维认为,索默政权与平时争权夺利的派系并不相同。4E 98时,Aldmeri Dominion兼并艾斯维尔后立即着手解散了该省的九圣灵修会,占据了修会曾经的堡垒,他们尤其敌视塔洛斯,视“九圣灵”这一概念为耻辱,他们完全地将塔洛斯的痕迹从曾经的修会堡垒中清除。奥塔维认为,推动索默发动战争的动机并非贪图权势,而是狂热极端的神学理念。这并非世俗之战,而是信仰之战。

得出结论后,奥塔维宣布,九圣灵修会放下中立,加入战斗,支援帝国,抵抗索默。决定一旦做出,整个修会便高速运转起来,将所有任务调整为为大战服务,所有财政优先投入战场:武器、装备、运输、粮食、救护。远离主战场的晨风、天际和高岩驻地调拨了大批骑士前去西罗帝尔支援。骑士们分工合作:熟悉救护工作的晨风骑士自动接过了救护任务,奔走各个战场救助伤兵和受伤的平民;熟悉护卫工作的高岩骑士负责粮草和装备的运输,以及在战场之间传递信息;来自西罗帝尔和天际的骑士则领导了大部分的战斗。

西古尔德与西罗帝尔总部的同袍、来自家乡天际的骑士们并肩作战。这是他自十六岁在瑞驰的军事行动以来,第一次回到这样的战场。西古尔德作战英勇,战场厮杀令他血脉贲张,令他再次感受到久违的兴奋感,不过多年的修会历练以及骑士同袍的陪伴,已经使他学会掌握自己,不再任由感官冲动驱使。

4E 173年时,骑士们曾经短暂地返回过一次帝都。西古尔德得知好友卢西安已经离开、回去了高岩,西古尔德希望他能平安。西古尔德也趁着喘息的间隙,写了几封短信寄回椴树谷,好让家人知道他还活着。战场生活异常紧张,没有时间思索太多,但众骑士还是设法坚持每天至少一次的睡前集体祷告,祷告完毕后便疲惫地躺在稻草铺就的行军床上睡去。

这次短暂停留帝都,西古尔德认识了莱拉(Lyra),一位可爱的帝国人少女。莱拉是杂货商的女儿,战争令很多平民的生活一落千丈,但莱拉没有气馁,她积极地和邻里结成互助,在艰难时日里互相扶持,九圣灵修会的到来更是给了她希望。修会在帝都停留期间并没有闲着,骑士们分成几个小队,为不同城区的民众提供帮助。西古尔德分配到下城商业区,他和当地居民协作,帮助他们完成各类事情。莱拉很快被这位年轻俊朗又善良的骑士吸引,西古尔德也感受到了莱拉的心意,坚强又善良的莱拉也令西古尔德颇有好感,但他并不确定自己对莱拉的好感究竟到达何种程度。一次,小队帮助完民众之后,西古尔德和莱拉单独坐在杂货店的货仓里休息。闲聊到一半时,莱拉主动靠近西古尔德,西古尔德看着莱拉光洁的面庞,莱拉迎接西古尔德的目光,让自己更贴近骑士一点,西古尔德没有拒绝,莱拉将唇瓣凑近西古尔德,西古尔德感受着两人的鼻息,一瞬间犹豫之后,他将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两个战争中的年轻人互相抚慰,莱拉的温柔、柔软让西古尔德暂时忘记了开战以来的疲惫、紧张。稍后的日子里,西古尔德和莱拉尽力享受短暂的美好,两人都知道,战争并没有给他们多少时间。不久,修会离开帝都去执行新的任务,分别时,西古尔德和莱拉轻轻吻别了对方。

自从修会决定参战,骑士们都做好心理准备,预料将有人在战场上殒命,但当大团长奥塔维阵亡时,还是令所有人感到震惊。4E 174年,索默的高层领导纳里芬爵士率军包围了帝都。索默和帝国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围城战。九圣灵骑士在城市外墙的侧翼协助帝国军队,阻止高精灵军队突破城墙。在激烈而混乱的对峙中,一支携带着附魔的箭矢击中奥塔维的后膝,令他动作受到阻滞,正与奥塔维缠斗的高精灵战士利用这个机会,对奥塔维发起猛烈攻击。奥塔维忍受着痛苦,用高超的技巧继续与敌手交战了十数个回合,但还是因为劣势而被刺中侧腹的盔甲缝隙。奥塔维在最后一刻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他大吼一声,左手紧紧抓住刺入自己体内的剑刃,右手猛地向前送出一剑,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击了那名高精灵战士。奥塔维与敌手同归于尽,双双倒在尘土和血泊之中。

城外的奋力抵抗为城内的禁卫军争取了时间,皇帝得以顺利从密道逃走。帝国军队和九圣灵骑士面对压倒性的高精灵军队,在劣势之下适时地选择撤退。直到此时,骑士们才终于能处理他们已经失去了大团长这个事实。巨大的悲痛蔓延在所有人心头,大家都感觉好像失去了方向。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幸好,奥塔维早已制定好了很多计划,而艾兰尼尔和穆格朱长期作为奥塔维的副手,在战争中也起到了很大的领导作用。艾兰尼尔和穆格朱当机立断,接替了奥塔维的职责,暂时接管了骑士团。两位领导者宣布,由于战争仍在进行中,他们不会立刻举行新任大团长的选举,他们会继续执行奥塔维的计划,直到战争结束。或许艾兰尼尔有意避嫌,她让穆格朱更多地出现在舞台前台,对众骑士下达指令。

4E 175年,在多方联军配合之下,帝国军队反攻,解除了帝都的包围,击垮了高精灵军队,纳里芬爵士也受到重伤,不得不退回后方休养。九圣灵骑士们跟随帝国军队一起进入帝都,帮助清理满目疮痍的城市。在下城商业区,西古尔德再次见到了莱拉,她还是那么坚强和善良,她看向西古尔德的目光仍然充满柔情,西古尔德也觉得自己仍对这个女孩有好感。两人再次温存。

同年晚些时候,帝国与索默签署了白金条约。条约内容在修会中激起轩然大波,引发了极大的争论。像很多传统诺德人一样,西古尔德无法接受没有塔洛斯的万神殿,更无法接受否认塔洛斯的神性。骑士们的争论没有结果,所有意见都无法调和。像艾兰尼尔这样并非生长在帝国文化中的非人类骑士提出,为了修会的延续,必须忍辱负重。像费雅达尔这样深刻认同传统信仰的人类骑士认为,不能为了苟活而放弃原则。西古尔德非常理解艾兰尼尔的苦心,但同样无法接受失去塔洛斯。

争论到最后,不论每个人的理念如何,留给所有人的选择只有一个:留下或退出。西古尔德审视了自己的内心,最终选择了塔洛斯。尽管选择退出修会,但并不意味着西古尔德的内心可以放下修会,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他对它的忠诚不会改变。西古尔德从不埋怨选择留下的骑士,他知道,他们所承受的煎熬并不比他自己的轻,他们被迫接受修会改组,却仍要努力维持修会的运作。

西古尔德已经想好,退会之后他会返回天际,回到家族领地椴树谷,他很可能会再次接过继承人的职责。但是他也不想就此放弃修会,他向艾兰尼尔表示,他想要去寻找塔洛斯的遗迹,反击索默,将塔洛斯带回修会。艾兰尼尔钦佩他的信念与决心,并承诺她将为西古尔德提供任何必要的帮助和掩护。

离开西罗帝尔之前,西古尔德最后一次去找莱拉,两人最后一次温存。西古尔德知道他必须做出决定,莱拉也感受到了西古尔德想要说的话。西古尔德说,他马上要离开,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他不能带上莱拉。莱拉点点头,她说她知道。西古尔德问她,她是否怨恨他。莱拉摇摇头说,她确实有些失望,但她并不怨恨他,她喜欢西古尔德,她享受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但她从未对他们的未来抱有幻想,她知道他不会娶一个杂货商的女儿回家。西古尔德解释说,不是这样的。莱拉按住西古尔德的嘴,她说,她不是那么柔弱的女孩,他不用为了怕她伤心而说谎。西古尔德既感到愧疚又觉得感激,他祝福莱拉以后生活顺利开心,莱拉也祝福他能找到自己的目标。

告别莱拉之后,西古尔德整装出发,和其他退会的骑士一起离开了孤山之巅的修会堡垒。一行人在路上数次回头遥望,直至堡垒的塔尖也消失在远处,再也看不见。

战后

西古尔德、费雅达尔、伊索尔德以及露西亚·瓦罗结队骑行至天际,然后分道扬镳。

已经事先收到信的椴树谷一家热情迎接了西古尔德。16岁离家,25岁返家,中间还经历了4年大战,西古尔德恍然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隆德和英格丽德看到出现在道路尽头的西古尔德,大战开始以来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当天晚上,椴树谷一家办了一场简单又丰盛的家宴。饭席上,艾纳牵着克尔斯滕,让她在自己身边落座。西古尔德既惊讶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合理,他稍后得知,艾纳和克尔斯滕是在大战期间相识的,两人在共同合作中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西古尔德由衷为艾纳感到高兴。那天晚上,一家人互相聊了很多,说着这几年间发生的一切,西古尔德叙述自己的战场经历,艾纳和父母诉说后方的繁忙以及涌入的难民。夜里,西古尔德躺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返乡后的西古尔德,在雪漫宴会上

过了一段时间,雪漫领主巴古夫宣布要举办一个宴会,庆祝战后的和平,让大家放下战争的重负,重新享受生活的美好。宴会当晚,龙霄宫聚集了来自雪漫各地的大小贵族。椴树谷一家带上了几个贴身仆人一起前往参加。宴会上,西古尔德见到了表亲罗尔夫和拉蕾卡,见到了以前熟识的一些同龄贵族子弟小姐,也见到了曾经嫌恶的人。西古尔德扯了扯身上华丽的锦缎礼服,经过了九年在修会的简朴生活后,他一时还不太习惯返回这种宴饮场合。

西古尔德和众人寒暄,和表亲、熟人闲聊,分享各自的琐事,谈论最近的轶闻,说些无关痛痒的笑话和八卦。 可惜,一个不长眼的家伙侮辱了西古尔德的家人,令他相当不愉快。宴会后,西古尔德在盛怒之下,报复了对方:西古尔德利用自身权势,在幕后操纵,引诱冒犯者落入他设下的陷阱,随后将之关入雪漫监狱。西古尔德本意是想惩罚一下,并没有想杀死对方,可是几天后,那人却死在狱中。西古尔德找不到原因,却感到很自责,觉得起因还是在于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忘记了戒条,间接害死了人家,为此西古尔德忏悔了整整一周。

这一次失控,是西古尔德加入九圣灵修会后的第一次。它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摄政

和四年紧张的大战比起来,归家后的生活可以说温馨又平静,但也有一种西古尔德不太熟悉的繁忙。在修会时,他是修士,是士兵;在椴树谷,他是继承人,是未来领主。很多目光和期待都聚集在西古尔德身上。

父亲隆德看到成熟了的长子返乡,自然而然将这看作继承人的表态。隆德时不时就拉过西古尔德讨论领地事务,带着他出席各类议事会议和谈判场合,有意让西古尔德在各级领主贵族面前露面。西古尔德对此并不意外,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位置,从小就为此在做准备。同时,这也让西古尔德开始思考,自己去西罗帝尔的这些年,是否都是由艾纳分担了自己的职责。现在的艾纳是否比西古尔德更熟悉具体的事务?西古尔德的归来是否迫使艾纳再次退居二线?艾纳会怎么想?他会有什么感觉?艾纳从未提起过,他只是像以前一样尽心辅佐兄长。西古尔德也没有就此询问过艾纳:在西古尔德自己也没想清楚自己的未来之前,他不想用这些话题去烦扰艾纳敏感的心。

隆德时不时让西古尔德全权处理一些事情,给他完全的权力去做决定。有一次,椴树谷领地上出现了一起严重的纠纷,隆德让西古尔德全权处理,西古尔德接过任务,并特意带上了艾纳在身边:

事件起因是一群青壮年椴树谷属民袭击了滞留在溪木镇的帝国人难民车队,因为他们不满突然涌入的难民,难民带来不安、失序,并且会分走他们的资源。袭击者破坏了帝国人难民的马车,严重损毁了他们的财产。帝国人难民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安全,和袭击者起了肢体冲突,双方均有挂彩。好在当地其他居民及时制止了冲突,幸而没有造成双方人员严重受伤甚至死亡。两名围观的好事者跑到男爵府邸,将此事告诉了男爵。

现在,西古尔德坐在溪木镇议事大厅的上首,听着下方人群各执一词。艾纳站在西古尔德的身边,聆听着。西古尔德可以看到人群中的各种情绪:帝国人难民中,有的感到害怕,他们认为诺德人男爵会偏袒诺德人;有的感到激愤,认为公理在他们那边,要求男爵秉公办理;有的则高昂头颅,即使如今落难,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帝国人。诺德人属民中,同样有人感到害怕,他们意识到自己触犯了领主的法律,按律会受到严重的惩罚;也有人情绪激动,他们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跟领主好好表达他们的不满;还有一些人事不关己,纯粹想围观一场好戏。

西古尔德思索着。按椴树谷法律,严重损毁他人财产将受到身体惩罚,最重的可以判处绞刑。若袭击者是强盗,西古尔德定会判他们绞刑。但袭击者是一些对难民有所不满的领地属民。西古尔德相当理解突然多出来的难民给属民们造成的不安与困扰,但西古尔德也不能就此放过滋事的人,否则公理不存,男爵府的威严也将被蔑视。但西古尔德也不能完全按律行事,在此事中,仅仅按律行事就等于是偏向帝国人难民:椴树谷家族是这里的统治者不错,但若没有属民的支持,他们的统治就是空谈,西古尔德始终需要优先考虑椴树谷及其属民。

西古尔德从座位上站起身,下方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西古尔德扫视了一眼人群,开口道:“按照椴树谷法律,肇事者将受公开鞭刑五十……”下方的诺德人顿时白了脸,帝国人则脸上泛出光彩,“但是,”西古尔德继续道,“这里不是西罗帝尔,在那里人们只会遵照死硬的条律。我们诺德人有自己的习惯和传统……”这下诺德人都松了口气,帝国人则开始不安,“我宣判,按照诺德人的习俗,肇事者将赔偿受害者遭受的所有物质损失,限期一个月……”这个宣判让诺德人都松了口气,同时又让他们为难起来,一个月时间,他们根本凑不齐那些钱。西古尔德很明了这点,因此他继续说,“若凑不齐的,肇事者将用劳动补齐余款,劳动内容是,参与修建为难民们提供的临时住所。”说着西古尔德转向帝国人难民,“在椴树谷边缘,我将划出一块区域,男爵府恩准你们在那里居住、生活,直到你们的家乡恢复安全、稳定。你们在椴树谷将会有安身之所,男爵府会确保你们有吃、有住、有活干。而我的要求很简单,”西古尔德对帝国人强调,“我要求你们安分守己,尊重诺德人的习俗,服从椴树谷的法律。否则,男爵府会随时将你们驱逐出这片土地。”西古尔德再次转向诺德人,“最后,我的诺德人同胞,椴树谷忠诚的属民,我要求你们谨记领地的法律,管好自己的行为,不要破坏邻里的和平,不要辜负椴树谷家族带给你们的秩序和富足的生活,不要挑战椴树谷家族的宽容。”

宣判完毕,西古尔德离开了议事大厅,诺德人和帝国人同时向他鞠躬行礼。西古尔德看了看一直紧随身边的艾纳,暗自问自己,他要把这样的担子给艾纳吗?若是艾纳站在今天西古尔德的位置,艾纳会做出什么决定?若是以后有更为棘手的事情,甚至需要做出选择和牺牲,艾纳能做到吗?艾纳想要这样的位置吗?

婚恋

4E 176年,艾纳与克尔斯滕完婚。很自然地,众人的目光随之也转向西古尔德,理所当然地期待着椴树谷继承人成为下一个举行婚礼的人,期待着他和某位贵族千金结成纽带,延续家族的统治。早在一年前,椴树谷继承人返乡的消息就在天际不大的贵族圈中传开。如今,一些未婚的女士都开始有意接近西古尔德,甚至他的表妹拉蕾卡也有意无意接近他。

西古尔德接受过一些女士的亲近,也主动去追求过一些女士,但到最后都没有成功,每段恋情都难以超过半年就结束了,原因各异。在这件事上,西古尔德难得的不那么确定自己的目标和心思。先前他结束了与莱拉的恋情,因为她是平民,即使莱拉是个可人善良的女孩,即使西古尔德对她有着好感;他有意寻找贵族女子,却又多有不满意,因为他未能在与她们的相处中感受到情投意合。贵族之间的联姻,尤其是继承人的婚姻,本就不讲究爱情,但西古尔德却渴望他与即将度过一生的人之间至少能拥有理解。

唯一一次,也是距今最后一次,西古尔德认为自己感受到了情谊、理解和互相尊重,是西古尔德主动追求伊芙琳(Evelyn),伊芙琳是当时还是王位继承人的托伊格的亲妹妹。只是这一次,恋情甚至都没有真正开始就结束了。但是他与伊芙琳之间的对谈却一直印在西古尔德的心间,让西古尔德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思考自己的未来。

立场

对白金协议:大战结束后的两年里,雪漫领主曾召集众男爵,开过数次会议,商讨雪漫应该如何应对、执行白金条约。椴树谷男爵领提出“不反对、不执行”的策略:不对条约发表意见,低调行事,原本如何继续如何,主动执行就是低头屈服。

这一立场是椴树谷家族商量后一致同意的,并在男爵领上实行。作为传统而虔诚的家庭,他们都不能接受条约内容;但同时,秉承着对帝国的一贯忠诚,他们也不愿意过早地、毫无必要地唱反调。

只要这个策略有效,椴树谷就会一直实行下去,直至发生变化,再随机应变。

对天际内战:西古尔德是一个骄傲的诺德人,同时也是一名负责任的准领主。他以天际和诺德人的利益为优先,做出他认为最符合天际未来利益的决定。

当天际的利益受到损害时,他不会执着于维护西罗帝尔的权威和领导,也不会执着于维护帝国的统一。但西古尔德也不认为乌弗瑞克·风暴斗篷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会带给天际一个好未来,因此西古尔德强烈反对乌弗瑞克夺取至高王王位的企图。

画廊

《椴树谷爵士肖像》by Van Pyck 凡派克,高岩著名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