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謎案
玩家角色:伊默斯·塔兰尼恩、西古尔德·椴树谷、盧西安·泰勒斯、拉斐尔
简介:收获日的到来标志着一年辛勤工作的结束,这是天际的一项重要传统节日,民众欢庆的时刻。孤独城决定以此展开一场盛大的活动,庆祝和平的到来,以及高精灵大使的光临。这个庆典不仅象征着农业的繁荣,还是为了迎接来自远方的外宾,传递友好和合作的信息。孤独城主为此发了许多邀请,包括椴树谷兄弟、途歇城法师卢西安、知名诗人拉斐尔等;而伊默斯则因面纱议会要求,也朝着孤独城出发。然而,在欢庆的节日氛围之下,一个阴谋正在酝酿……
第一次團 | 2023/09/26
4E 180,落錘戰事告終,落錘與索默簽訂和約。
同年末種月二十七日,收穫日(Harvest's End)的到來標誌着一年辛勤工作的結束,這是天際一項重要傳統節日。不論貴族和平民,這個日子不僅是慶祝一年的勞動成果,更是團聚和歡樂的時刻。在這一天,人們會共同慶祝他們的勞動,分享豐收的喜悅,而慶祝地點的來訪者也會受邀加入這個熱鬧的慶典。
西古爾德的父親,椴樹谷男爵隆德,往年來一直積極參與着收穫日的慶祝活動。今年,隆德獲得了來自孤獨城慶典的邀請,還可以帶着家人一同參加。
椴樹谷男爵一家商量了一番,男爵夫婦以歷練之名,讓西古爾德和艾納兩兄弟一起去孤獨城,而父母兩人留守領地。於是,慶典之前,西古爾德、艾納便帶上了幾個貼身僕人,一起前往。由於是慶祝節日,兩人都是輕裝上路,穿着輕便的禮服。盔甲則存放在馬車內。
在西羅帝爾的首都,吟遊詩人拉斐爾剛剛結束在一家繁忙的酒館裡表演。一名信使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手持一封信封。信中詳細描述了孤獨城的收穫日慶典,以及領主對他的特別邀請。拉斐爾瞪大了眼睛,隨即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他迫不及待地準備着前往孤獨城,參加這個盛大的慶典。
另一邊,作為天際盟友的高岩各宮廷也收到了邀請。途歇國王便派遣宮廷法師盧西安作為他的使節,代表參加。盧西安自然無從拒絕,他接過任命,也換上一身禮服,帶上了幾個隨從,提前出發,去往孤獨城。路上,他想着或許能見到自己的老友西古爾德,便覺得這趟公差也算是美差一件。
面紗議會的上級認為這是監視高精靈大使的好機會,高精靈與帝國之間的關係脆弱,而議會認為慶典可能會提供機會了解更多關於高精靈意圖的信息。
在落錘大城市的繁華街道上,伊默斯以一名冒險者的身份行走。他經常為貴族和富商提供各種服務,從護衛到情報收集,他的任務多種多樣。正當他在一個熱鬧的酒館裡與一名貴族商談一項任務時,一名偽裝成侍從的議會特使悄然出現,不經意地將一張字條夾在賬單中遞給了伊默斯。
伊默斯一面與貴族交談,一面在賬單上簽字、迅速閱讀那張字條。上面簡要描述了孤獨城的收穫日慶典,以及高精靈大使的到來。任務是前往孤獨城,將自己偽裝成一名冒險者,監視高精靈大使的一舉一動,獲取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伊默斯將字條夾回賬單中,對侍從點了點頭。從落錘前往天際的路程稍顯漫長,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行動。稍晚,他告別了那名貴族,然後消失在人群中,準備前往孤獨城,履行他的使命.
————————西古爾德視覺—————————
接近孤獨城時,西古爾德揭開馬車的窗簾,看着外面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的街道。
「真是令人懷念啊。」西古爾德說道。
艾納吩咐馬車夫放慢速度,小心駕駛。艾納看了看擠滿街道的人群,覺得空氣有些悶得慌,便沒再說話。
臨近末種月結尾,坐落在天際北方的孤獨城已經步入秋季,夏日的炎熱已經過去,氣溫正是全年最適宜的時候。孤獨城城牆上一如既往掛着標誌性的藍色獨狼旗幟,與以往不同的是城門大開,警衛身着慶典禮服、象徵性地站在兩旁,任由人們自由進出。其中一名見椴樹谷家族的到來,親切地指示馬夫前往不遠處的馬廄,可以看到那裡已停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馬車。
椴樹谷兄弟一同在城門前下車,讓馬夫將馬車慢慢挪去馬廄。
此時為下午三時左右,正是熱鬧的時候。
在好幾天前,孤獨城的工匠們就已經開始裝飾城市廣場了。廣場四周立起了彩旗和布幕,每一個布幕都繡有城市的紋章和富麗堂皇的花紋。廣場中央搭建了一個龐大的木質舞台,舞台上擺放着大量的鮮花和綠葉,整個場景彰顯着奢華和鮮艷。此時有幾名吟遊詩人正在上面大聲吟唱,吸引了不少遊客和市民。
西古爾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陽光暖暖的,讓他心情很好。而且他一向喜歡這種喜慶的氛圍。
「走吧,先在街上轉轉再去藍宮不遲。」西古爾德對艾納提議道,又小聲加了一句,「去早了就得對付沒完沒了無聊的寒暄了。」
艾納暗笑一聲。兩兄弟非常同步地跨步出去,在孤獨城街道上轉悠起來。
太陽仍然半掛在天上,投下溫暖但不炎熱的光芒。整個城市都被華麗地裝飾起來,街道兩旁懸掛着五彩斑斕的彩帶、花環和彩燈。孤獨城的市民和軍隊都穿上了華麗的節日服裝。街道四周的商店門大開,市民和遊客可以在街頭小吃攤位品嘗到許多來自各地特色菜餚,如烤獅子魚、鵝肝和天際特色甜卷。
椴樹谷兄弟也買了一些小吃,其中獅子魚是一道特色的烤魚,使用新鮮捕撈的獅子魚,先用香料和草藥醃製,然後在木炭上慢慢烤制。烤獅子魚的肉質鮮嫩多汁,配上香料的香氣,是節日必嘗之美食。
「看這個看這個,艾納,」西古爾德指着鵝肝,捉弄艾納道,「你沒吃過吧,哈哈。來試一點。」
艾納皺着眉看那坨可疑的東西,「怎麼會有人吃肝臟?還弄得那麼難看。」
「嗨,這你就不懂了,帝都那幫紳士們可喜歡這個。」西古爾德一副很見過世面的表情。
「我確實不懂帝國人的奇妙味覺和審美。」艾納擺擺手,拒絕了鵝肝。
兄弟倆邊走邊看,街上除了遊客和貴族在購物慶祝外,也有不少農民與其他人一同分享食物、飲料和歡笑。商販擺出了各種禮物和手工藝品。慢慢地,椴樹谷兄弟又轉回了城市廣場,顯然之前的表演已經結束,但人群們不減反增,圍在舞台邊熙熙攘攘,能清楚看到人群中有許多少女們正圍在一起尖叫。少女們的圍觀和尖叫引起了兩兄弟側目。
她們大多做華服打扮,看起來在衣服和化妝上花了許多心思。許多少女手上都拿着一張畫有人像的宣傳單,椴樹谷兄弟之前在逛街的時候也見到過有人發傳單,但沒有太注意,此時二人聽到人群中不時傳來討論聲,似乎有一名知名吟遊詩人將會在半小時後進行表演。
宣傳單上的人像讓西古爾德感到眼熟,隨着走近,二人可以依稀聽到人們的討論:「……免費……太值了……」、「我大老遠從……拉斐爾……終於……」、「啊啊……可以見到……拉斐爾本人……」
西古爾德漸漸有了點頭緒,他看了看宣傳單,傳單上笑得風情萬種的年輕男子證實了他的猜測。
即使是時常待在椴樹谷的艾納也聽過拉斐爾的名聲。
艾納伸頭看了看傳單,又看了看周圍尖叫的少女,道:「這就是拉蕾卡念叨的那個大吟遊詩人拉斐爾嗎?」 「呃……」西古爾德一時語塞,想到自己的表妹,頗有些頭疼。
現在舞台上也有數名雜技演員正在表演,但是顯然到場的人都不是為了看他們。
西古爾德道:「我們走吧,等下這裡要被擠得走不動了。」即使西古爾德喜歡吟遊詩,也欣賞拉斐爾的藝術,但實在不想被尖叫少女包圍。艾納對於吟遊詩沒什麼興趣,便答應了。
二人便離開了廣場,又去周邊逛了逛,等到兄弟倆再度繞回廣場時,人群比剛剛變得更多了,台上的演奏團正在挪動椅子調音,看起來是一場露天音樂會。突然之間,隨着幾聲尖叫,人群沸騰了起來,儘管隔着許多人,兄弟倆仍然能看到一團張揚的金髮從舞台角落蹦了出來。
拉斐爾手持一把刷着漂亮清漆的小提琴,在人群歡呼着登場,他誇張地對觀眾們鞠躬行禮,張嘴說了些什麼,但隔着人群兄弟倆聽不太清。
很快表演開始了,人群也安靜了下來,聽起來是一首活潑的小提琴協奏曲。
這場演奏非常成功,許多聞聲而來的批評家們也不得不佩服拉斐爾的技巧。
演出結束後人群還是非常激動,拉斐爾不得不返場了兩次,他放下了小提琴,用魯特琴演奏了他另外兩首知名吟遊詩,自然獲得了大部分人的喜愛。
那兩首詩歌非常流行,對於艾納來說也是耳熟能詳。
一段時間後,拉斐爾和演奏團們都下台了,人群們才逐漸慢慢離去,仍然有不少少女們擠向舞台,期望能夠近距離和偶像交談。
拐了幾個彎,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兄弟二人也終於能不用擠着其他人走路,空氣不再那麼悶熱,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西古爾德正在街上走着,突然感覺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突然的接近以及刻意的接觸,令西古爾德突然緊繃,身體條件反射地猛地轉身,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並迅速把手放在了劍柄上(當然因為身處鬧市,他並不會馬上抽出),警惕地看向「襲擊者」。
站在西古爾德面前的是帶着一個兜帽的人,近距離下西古爾德很快認出是拉斐爾,對方拙劣地把自己包裹在一個過大的斗篷里,一邊沖西古爾德做鬼臉示意不要引起他人注意。
拉斐爾四處張望,好像在躲避什麼;恰好對面街道跑過去了一群少女們,他趕緊側過身,把自己又裹緊了一點。
西古爾德有些驚奇對方竟然是拉斐爾,本來還在疑惑,但見到眼前一幕也有些了解了。並且示意艾納不要大聲喊出來。
西古爾德湊近,問拉斐爾:「意想不到的見面。怎麼了?」
等那群少女終於跑遠了,詩人這才鬆了口氣,對西古爾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哎呀,西古爾德我的朋友,你這麼說就生分了嘛!我來見老友又需要什麼理由!」
他的眼睛落到艾納身上:「你好呀,鄙人拉斐爾,剛剛在人群中看到你們,謝謝來參加我的演奏會!希望你們喜歡這次的新曲子。」
拉斐爾又看了看西古爾德:「這位是?介紹一下嘛。」
詩人的自來熟讓西古爾德有些招架不住,他內心垮下肩膀,有些心累。但西古爾德知道詩人本性如此,也沒辦法,況且詩人也算在危機情況下幫助過自己,更沒有理由拒絕他的熱情了。
西古爾德介紹道:「艾納,這是拉斐爾。拉斐爾,這是艾納,我的弟弟。」
艾納一時之間有些愣住:「啊,你好。很榮幸見到你。」說着他瞥了一眼自己老哥,沒想到老哥居然認識這個大明星?什麼時候的事,回去一定得讓他好好講講。
「幸會幸會,來了都是客、見了都是友,以後有事需要我幫忙隨時說。」拉斐爾笑着說,接着又左右張望了一下。「哎,我不能站街上太久,你們倆這是要去哪?方便的話不如一起吃個晚飯吧?我請客。」
「我們受至高王邀請來參加慶典,待會準備去藍宮。」西古爾德回答。
一聽藍宮,拉斐爾撇了撇嘴,「我也是受邀去藍宮給領主表演,唉但是我實在不喜歡應付那些貴族,何況孤獨城這麼大,可以看的東西這麼多,明天再去又有什麼不可以?」他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一家餐廳有全天際最地道的帝國菜,你們要是不急着去藍宮,就和我一起來吧,他們家有着號稱『龍肉串燒』的美味呢!」
西古爾德本來也是因為沒事做才決定去藍宮吃飯,聽拉斐爾這麼一提議,相比起在藍宮跟一群半生不熟的人聊天,還是在熱鬧的城市裡遊玩比較有趣。便點點頭答應了下來,說:「好啊!我們沒有要事,可以吃完再去。這麼說來我還挺想念帝國菜的。」
拉斐爾一聽便咧開了嘴:「就是說嘛!來,跟我走這邊。」他說着又四處張望了一下,把兜帽拉低了一點朝某個小巷子走了。
西古爾德見艾納也沒有意見,便拉上他,跟上了拉斐爾。
三人經過了孤獨城的繁華街道,朝某個在狹窄小巷走去。離了人群,四周顯得靜謐不少,但天色稍暗後,這條有些骯髒的小巷子也顯得有些危險。
西古爾德看着周圍逐漸變得可疑而危險的景色,心下疑惑又警惕。「這個全天際最地道的帝國菜餐館,開在這種地段的嗎?」
艾納心中開始對帝國餐飲形成了某些印象……先是奇怪的菜式,接着是奇怪的餐館……
拉斐爾對西古爾德擠了擠眼睛,促狹地笑了笑,故作詭異地說:「嘿嘿嘿……客人請走這邊~」
三人慢慢走向巷子盡頭,來到一扇虛掩着的雙開木門邊,借着牆上的燈光,兄弟倆依稀看清嚴重鏽蝕的匾額上寫着「帝國菜館」幾個字。這家小破菜館的外觀並不引人注目,牆壁已經有些斑駁,油漆褪色,窗戶上掛滿了古老的窗簾,顯得有些可疑。
西古爾德看了一眼餐館悽慘的環境,有些侷促地攏了攏自己為了慶典特意穿來的禮服,覺得自己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但他沒說什麼,跟着拉斐爾走進去。
一走進這家菜館,兄弟倆就被一股獨特的香氣所包圍。木製的桌椅雖然有些舊舊的,但十分舒適,燭光和吊燈投下柔和的光線。房間不大,僅有三張桌子隨意地擺在靠着石牆的地方,一名五大三粗的帝國壯漢穿着廚師服,站在小小的吧檯後面和唯一的客人聊天。
聽到門開了,壯漢廚師抬頭看向三人,隨意揮了揮手:「你們自己找地方坐。」
接着他彎下腰從吧檯後面拿了幾個舊玻璃杯和一張菜譜。就在這個時候,拉斐爾突然幾步跨上前,一把拍向那名坐在吧檯上的客人。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拉斐爾大喊。
看到拉斐爾的行為,西古爾德眼皮跳了跳。總覺得拉斐爾總是做出一些危害自己生命的行為……這要是換了一個多疑的人被這麼突然「打招呼」,可不得一刀砍下去。
那名客人倒也沒躲開,只是很淡然地吃着烤芝士條。「看你這麼精神,早知道讓那群少女們多追幾圈了。」
拉斐爾一聽瞪大了眼睛:「原來是你!我還說她們怎麼知道我往哪走!追了我半個城了!」
這個客人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西古爾德這麼想着,慢慢走過去。
那人不置可否,轉過身來看向另外二人。「好久不見,椴樹谷爵士(Sir Lindendale),我是伊默斯·艾伯,不知還記得我嗎?」
「啊,是你。」這下西古爾德想起來了,「當然記得!真是好巧啊。」
說着西古爾德再次介紹,「艾納,這位是伊默斯,之前路上認識的冒險者。伊默斯,這是艾納,我弟弟。」
艾納對伊默斯點點頭,「你好。」心中開始好奇起老哥不在家的時候的經歷……都認識了些不尋常的人呢……
伊默斯點點頭:「幸會,看來大家都來參加孤獨城的慶典了啊。」
這時廚師壯漢插了嘴:「你們聊天能不能點了菜聊?」
拉斐爾上前打哈哈:「哎呀,老馬丁,好久不見呀,我這回可是給你從帝國又帶了點好東西。」說罷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皮口袋,裡面裝着一種玫紅色的粉末,看起來是某種香料。
廚師馬丁接過了袋子,聞了聞,沒怎麼說話,擺擺手示意趕緊坐下點菜。
幾人在最大的桌子旁坐下,即使如此也有些擁擠。菜單是手寫,似乎是這幾天才寫成的,食物多種多樣,從烤肉到湯,從香料豐富的菜餚到精緻的甜點,應有盡有。
艾納盯着菜單,有些不知所措,他對帝國菜沒什麼了解。西古爾德倒是熟門熟路,畢竟可是在西羅帝爾住了九年。
菜單:
野味串燒:野味串燒,喜歡就點吧。
碳烤肉類拼盤:肉類拼盤,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你要是吃素的話,別煩我們。
牛排:牛排,吃了就別抱怨熟度問題,反正我們也懶得管。
湯:每天不一樣。
甜品特選:挑一份甜點,自己看着辦。
麵包沙拉:拌着帝國麵包、番茄和橄欖油的涼拌沙拉,好吃。
雞肉卷:雞肉卷,卷上芝士和火腿。
西羅帝爾面:麵條自選,調味汁自選,問老闆當天有什麼。
奇幻披薩:奇幻披薩,味道各種怪,你點了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素食比薩:披薩,全素的別問了。
海鮮飯:海鮮,不過看在你點這個的份上,還是算你有品味。
真是有個性的廚師……西古爾德在內心評價。「那就來個今日的湯和一個海鮮飯吧。」
拉斐爾點了一個當日披薩,伊默斯則是低頭吃自己的芝士條。
艾納抓耳撓腮。西古爾德湊過去幫忙老弟點了個肉類拼盤。
老闆收走了菜單,走去了後廚,整個餐廳只有四人坐在桌邊。
「這裡的菜真的很好吃,別看這個裝修不行。」拉斐爾說,一邊試着從伊默斯盤子裡偷炸芝士條,被後者狠狠拍了一下手,詩人登時發出「嗷」的一聲。
幾人寒暄一段時間後,很快老闆就把菜端了上來,一時間空氣里瀰漫着美食的氣息,令人垂涎欲滴。
西古爾德面前是一碗濃郁的蔬菜湯和一盤豐富的帝國海鮮飯:蔬菜湯熱氣騰騰,就像是把一片帝國農田的味道捧到了碗裡。西古爾德第一口嘗試,立刻感受到濃郁的番茄、洋蔥和香草的味道;海鮮飯的盤子裡擺滿了新鮮的蝦、貝殼類海鮮和魚肉,它們與鬆軟的米飯混合在一起,被烹飪得恰到好處,保留了每一種海鮮的原汁原味。飯菜上淋上濃郁的蕃茄醬汁,香氣四溢,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艾納的肉類拼盤非常豐盛,不加修飾地呈現着各種美味的肉類。上面擺放着烤得外脆內嫩的雞翅、香氣四溢的香腸,還有火烤牛排切片。每一塊肉都散發着令人垂涎的香味,以及獨特的調味。吃下第一口會感受到那煙熏和香料的味道在口中綻放,仿佛在一口中品味了整個燒烤季節。這是一份肉食者的天堂,每一塊肉都是美味的代名詞。
拉斐爾點的是當日披薩,披薩底上塗抹着厚厚的番茄醬,撒滿了新鮮的帝國香腸、帶有煙熏味的培根、和香蕉辣椒片,還有大量的奶酪,融化在上面,覆蓋了所有的配料。披薩烤得金黃酥脆,每一口都帶來了濃郁的香味和火辣的辣椒風味,這是一份真正的美味挑戰,只有敢於嘗試的人才能享受到。披薩不是純粹的食物,而是一種冒險,一種挑戰,而那些勇敢地咬下一塊的人會被這個大膽的口味所征服。
西古爾德吃了幾口,對味道感到很驚艷,問拉斐爾:「哇,你怎麼找到這個餐館的,味道真的好,跟我在西羅帝爾時吃的一模一樣。」
拉斐爾吃得很沒形象,要是他的粉絲們在場,絕不會認為這個將奶酪和番茄醬汁吃得滿臉都是的布萊頓人是鼎鼎大名的帥哥詩人。
他一邊吃一邊回覆:「這不是我找到的,是(嚼嚼)……伊默斯……(嚼嚼)找到的。」
伊默斯接過話頭,免得詩人邊說邊吃把醬汁噴的到處都是。「這兒的老闆,馬丁,是我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原先他在帝都有一家餐廳,叫做「野味奇饗」(Wildfare)你也許沒有聽說過,但是這個餐廳在二十年前可是十分有名。他和我一樣,在大戰中失去了容身之所,不得已流落他鄉。當然,孤獨城還算不錯,讓他積攢了一些財富,所以他現在做飯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招待流落在外的帝國人,能夠嘗到一些故土的滋味。」
西古爾德聽着伊默斯的敘述,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沉默的帝國人冒險者說那麼多話。本來想讚嘆餐廳的美味,但是卻聽到這麼一段過往,他知道在這幾句看似簡單的敘述後面可能有很長很長的故事,有很多人的故事。
流落在外的帝國人啊……西古爾德想起自己安置在椴樹谷的那些難民們。
西古爾德說:「這樣啊,那挺好的。讓人在外也能嘗到家鄉的味道。」
伊默斯點點頭,顯得有些懷念。
「啊對了,」西古爾德又想起什麼,「你是專門來看慶典的嗎?還是接了什麼冒險任務嗎?」
伊默斯點頭:「都有,落錘那邊有一些貴族想要天際特產,但是又沒辦法親自來,就拜託我過來幫他們取貨;另一方面我也對孤獨城全民同慶的慶典感到好奇。」
西古爾德點點頭,「那既然來了不如待到慶典結束再走吧,如果你的委託人不急的話。慶典可好玩了。」
拉斐爾來了興致:「那你明天跟我們去藍宮轉悠轉悠嗎?我有些新曲子要展示,比起那些無能的貴族,不如演奏給你們聽。」
伊默斯乾巴巴地說:「你怕是忘了,藍宮要有邀請函才能進去。」
拉斐爾顯得很驚訝:「啊?不是,你還要邀請函?哦嗯……」他閉了嘴。
西古爾德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你們在說什麼?」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發問。
伊默斯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人人都是像你這樣的大明星嗎?」
艾納坐在旁邊,安靜地聽着老哥和朋友的聊天。雖然不清楚前情後果,但是從伊默斯的身份以及打扮來看,伊默斯怎麼看都是個平民冒險者,為什麼拉斐爾說伊默斯不需要邀請函也能進藍宮?但是艾納聽了伊默斯的解釋,又覺得按照拉斐爾這樣的性格,說不定真的從沒想過其他人的情況……艾納搖搖頭,繼續吃飯,反正這些人是老哥的朋友。
「啊是是,是我沒想周到哈哈,」拉斐爾在伊默斯的白眼下摸了摸鼻子,接着又說:「那不然你看看,嗯,藍宮招不招人手呢?我前些天來的時候看到他們說後廚人手不足。」
伊默斯挑挑眉:「沒想到你也會留意這些消息。」
他略有思索,接着抬眼:「你不是想故意看我忙前忙後聽吩咐吧?」
拉斐爾趕緊搖頭:「哪、哪有!」
西古爾德湊近,問:「嗯?伊默斯為什麼要去做幫廚?他不是來取貨的嗎?為了進藍宮看你表演就讓人去應聘幫廚,拉斐爾你太誇張了。」
伊默斯擺擺手:「他就是這種人,有什麼辦法呢。」
拉斐爾:「哪有!明明是你要——你說想要參觀藍宮的!」
西古爾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如果只是想參觀的話,完全沒必要那麼大費周折啊。況且幫廚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後廚,根本沒什麼機會走動。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參觀的話,我倒是有個容易的辦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西古爾德繼續說:「我可以說你是我的貼身僕人,把你帶進藍宮,你只要跟着我別亂走就好。」
西古爾德剛才想過了,雖然於理來說自己這樣好像是濫用特權,但是經過上次的經歷,他跟伊默斯也算有過性命之交,不至於連這一點小忙也不幫。
伊默斯仔細想了想,他本是想要裝作侍從或者幫廚混進藍宮,好監視高精靈大使,實在不行就打暈某個侍從扮成對方;但西古爾德的主意卻更好,一來他不需要真的聽人吩咐、可以有充分時間監視高精靈大使,二來有西古爾德這個椴樹谷爵士作為掩護、相信不會有人來調查他。
伊默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如果不礙你事的話,那還真是謝謝了。」
他左右看看:「不如今晚的晚餐我來付錢吧,除了拉斐爾的菜以外。」
「餵你這人怎麼這樣子!我也有想幫忙啊!」拉斐爾嘟囔。
西古爾德笑起來:「完全不會!我還擔心你會覺得委屈呢!」
伊默斯笑了笑:「我走南闖北這麼久,也見過不少貴族,倒是沒有幾個會像你這樣大方,多謝了。」
幾人吃完飯,聊了一會後便離開了餐館。伊默斯本就是冒險者,自然是隨身攜帶行囊,而拉斐爾則是除了小提琴和魯特琴外沒有什麼重要物件。就這樣,椴樹谷兄弟和兩位認識不久的朋友一同前往藍宮。
第二次團 | 2023/09/27
西古爾德帶着伊默斯往藍宮走,準備到的時候,西古爾德停了下來,打量着伊默斯的一身冒險者裝束。
「嗯……既然要裝作貼身僕人的話,你得換身衣服。」說着西古爾德走到今天停馬車的地方,在馬車裡翻了一下,拿出一袋包裹。
西古爾德對等在馬車邊的一個僕人道:「巴德,這是你的吧?暫時借你一套衣服用用。」
「啊?」名叫巴德的僕人突然有點懵。
西古爾德不等對方回話,拋出交換條件:「這幾天給你放假,你去玩吧。」
巴德摸了摸頭,不知道大少爺在幹嘛,又不好駁了主人的命令。
艾納站在一邊,給西古爾德遞了個眼神:「這樣不好吧?」
西古爾德不以為意:「嗨,不是給他放假了嗎,而且又不是連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了。 」
說着西古爾德把強行借來的僕人衣服扔給了旁邊的伊默斯,「你們體型差不多,應該可以。」
伊默斯道了聲謝,對巴德點了點頭。
(對巴德來說,跋扈的大少爺僱傭冒險者來冒充僕人的做法實在比往常更加令他費解,然而不久後孤獨城慶典謎案發生,巴德猛然醒悟,也許邪惡的大少爺僱傭的那名冒險者是一名殺手……巴德打了個寒顫,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大少爺這個諾德叛徒也許早就計劃良久……)
————次日,孤獨城慶典開幕式————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收穫日慶典正式開幕。在孤獨城的廣場上,太陽冉冉升起,它的第一縷光輝照在城市的金色牆壁上。城市的市民和遊客聚集在廣場上,期待着收穫日的盛大開幕儀式。廣場四周掛滿了孤獨城標誌性的深藍色旗幟,上面繡着城市的紋章,飄揚在微風中。
年輕的至高王托伊格和宮殿要員穿過藍宮的大門,穿越人群,步入廣場中心的舞台。他身着一襲金色的禮服,頭戴皇冠,手中拿着一根點燃的火把,上面點燃了一團巨大的篝火。托伊格的面龐莊嚴而愉快,他面向廣場,等待着開幕儀式的開始。
西古爾德和伊默斯可以清楚看到跟在托伊格身邊的幾名高精靈大使,他們也身着華服,嚴肅地站在舞台旁。
伊默斯的眼睛跟隨着他們,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臉和特徵。
西古爾德和艾納站在舞台下方,靠近主舞台的地方,和天際其他一眾貴族站在一起,伊默斯也站在西古爾德旁邊。西古爾德四周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的行列里的一頭紅色長髮,那是屬於高岩使節的隊列,盧西安就站在那裡。盧西安感覺到了西古爾德的目光,對西古爾德點了點頭。
市民人群大多安靜,期待着開幕儀式,但也能偶爾聽到一些人的低聲嘀咕,尤其是在高精靈大使與至高王一同登上舞台時。
隨着儀式開始,舞台下方的樂團開始奏樂,拉斐爾受邀坐在小提琴首席。他看起來十分不喜歡身上穿的禮服,一直在座位里扭動。
確認了朋友的到來,西古爾德轉回去望向主舞台。西古爾德打量着幾名高精靈大使,儘管在接到請柬的時候就知道這次慶典會有索默大使前來——為了「表示和平」,但真正看到他們站在至高王身側,盡顯傲氣,西古爾德內心還是皺了皺眉,他對於索默的姿態抱持懷疑。但是作為天際的准領主之一,西古爾德儘量面無表情,不表現出任何情緒。
托伊格站在舞台上,面對着廣場上的人群,他的聲音充滿着深思熟慮和和解的情感,開口說道:
「親愛的市民、尊敬的貴族、各位賓客,
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慶祝着收穫日,這是我們城市最盛大的慶典之一。這一天,代表着和平與團結的象徵,代表着我們共同的希望和努力。
我明白,不久前的大戰給我們帶來了傷痛和創傷,帶來了沉重的代價。高精靈與帝國的衝突已經結束,現在,和平的曙光已經降臨。我們承諾維護和平,這是為了我們的家園,為了我們的城市,為了我們的未來。
我們在這裡迎接高精靈大使的到來,這不僅是一種外交協議,更是一種和解的姿態。我們知道,有些人對高精靈懷有不滿,但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我們必須放下過去的紛爭,追求共同的目標——和平、繁榮和團結。
孤獨城一直以來都是帝國的盟友,我們將繼續維護這一盟約,為了我們的城市和我們的人民。但同時,我們也要牢記,和平的基礎是理解和寬容,是尊重和友善。現在,無論是高精靈還是帝國人,我們都是這座城市的一部分,我們應該共同建設這個城市的未來。
讓我們珍惜這個特殊的時刻,讓我們共同點燃篝火,慶祝這個美好的時刻,慶祝和平的到來。願和平長存,願我們城市的明天更加輝煌。
最後,我要感謝每一位出席的市民、貴族和賓客,感謝你們的理解和支持。讓我們一起邁向更加光明的未來,讓收穫日成為和平、友善和團結的象徵!」
至高王的致辭結束時,雖然有些人仍然懷有不滿,但整個廣場上充滿了一種共鳴的氛圍。人們紛紛鼓掌,表達對他的尊敬,同時也表達了對和平和團結的渴望。
隨着音樂,至高王走向舞台中央,將手中火炬伸向那篝火堆。一聲巨響響起,巨大的篝火突然燃燒了起來。熊熊的火焰升騰而起,甚至比清晨的光芒還要耀眼幾分。
不管是否真心贊同,西古爾德也鼓起掌來。說到底,除了信仰問題之外,西古爾德也傾向於不遺餘力地維護天際的穩定。
伊默斯也跟着鼓掌。
隨後,宮廷管弦樂隊開始奏響威武的音樂,伴隨着合唱團的歌聲,唱起了城市的頌歌。歌聲高亢而激情四溢,觀眾們跟着節奏揮舞着手臂,一起高唱城市的讚歌。
開幕儀式結束後,市民和遊客留在廣場上,與家人和朋友一同慶祝。他們分享着美食、交談、跳舞,整個廣場充滿了歡樂和團結的氛圍。
——————開幕儀式結束——————
收到邀請的遊客、市民和貴族們陸陸續續來到藍宮,一同參加收穫日的宮廷宴會。這個宴會將會從上午10點一直開放到晚上7點,一整日都會提供食物和飲品。收到邀請的人們可以在此盡情享樂、社交。
藍宮大廳被華麗的裝飾所環繞,巨大的蠟燭吊燈灑下溫暖而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宴會桌上的金銀餐具和璀璨的飾品。整個宴會廳的氛圍是莊重而豪華的,象徵着城市的尊嚴和繁榮。
貴族和賓客們身着華美的服裝,亮麗的寶石在他們的領口和手腕上閃爍。他們在宴會桌旁俯身交談,微笑着,但眼中的疑慮和擔憂仍然可以察覺得到。高精靈大使與其他貴族一同入席,儘管禮貌地微笑和交談,但也難掩彼此之間的疏遠。
宴會的美食豐富多樣,各種美味菜餚上桌。烤山羊肉、糖霜胡蘿蔔、龍蝦濃湯等佳餚擺滿了宴會桌。餐桌上的交談顯得有些拘謹,貴族和高精靈大使們隻字不提戰爭的傷痛,努力保持着外交的禮儀。
這次受邀的賓客還有帝國將軍馬庫斯·阿爾菲那,他是阿爾菲那家族冉冉升起的新星,領導着第十軍團,此次邀請帝國將軍來到天際,一方面代表着帝國方面追求和平的姿態,另一方面代表着天際一如既往跟隨帝國的領導。
馬庫斯將軍退下戎裝,正跟一個小圈子交談,有天際的諾德貴族,也有帝國使節,還有一個高精靈,馬庫斯將軍的表情是熱切真摯的,看起來非常融入和享受這多元融洽的氛圍。
馬庫斯對那幾個交談對象說:「是的,帝國元老們大多數都很珍惜如今的和平,至少我的姑母如此,帝都的創傷讓她非常痛心,她很愛帝都。我們阿爾菲那家族也是如此。我希望我的軍團以後是為了維護和平而出動,而不是破壞和平。」
西古爾德四周看了看,想找自己的好友盧西安。西古爾德遠遠看到盧西安,西古爾德正要走過去,卻看到紅髮法師擡手對他打了個招呼,就又徑自扭頭過去,不再理會西古爾德。
突然被冷落的西古爾德一愣,腹誹道:「什麼人啊,誰那麼重要啊居然不理我。」西古爾德眯眼看過去,盧西安的交談對象也是一位火紅長發的高岩人,是個女性,一身精練的短袍,顯得整個人都很張揚,短袍上繡着一個標誌,是一頭海貓。
西古爾德回憶了一下,那似乎是海貓商船隊的標誌,而這位張揚的高岩女子大概就是海波尼亞·莫頓。
「原來是見色忘友啊。」西古爾德嘆了口氣,決定不去打擾盧西安。
西古爾德在場中隨意走動,順耳就聽到了不少賓客的交談,也大概了解了這些人的立場。
其中一名高精靈大使,名叫蘿拉尼亞(Loralia),是一位高貴的精靈女性,身着流蘇飄逸的銀白長袍,長發如金色瀑布一般垂至腰間。
她在宮廷宴會上與一位孤獨城貴族恩加爾·冷拳(Engar Cold-Fist)交談起來。
恩加爾·冷拳是這座城市的一位重要的貴族領袖,他的祖輩曾經參與過天際的許多戰事。
蘿拉尼亞:尊敬的恩加爾,我衷心感謝你和孤獨城的熱情歡迎。這個慶典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時刻,代表着和平的到來。
恩加爾:(冷漠地)蘿拉尼亞大使,歡迎你的到來。儘管有些人或許願意忍耐,但我必須坦白地告訴你,我們中的一些人對高精靈的到來並不感到高興。
蘿拉尼亞面色變得有些不善。一旁站着的帝國外交家法比歐趕緊上前緩和氣氛。
法比歐:恩加爾,我的朋友,請聽我說。現在是和平的時代,我們都應該為了共同的未來而努力。蘿拉尼亞大使代表高精靈,她希望建立友好的關係。
恩加爾:(不滿地)法比歐,我理解你的意圖,但我們需要時間來適應這一切。這並不是一夜之間就可以忘記的事情。
蘿拉尼亞:(語氣變得堅定)我理解你的立場,但請相信,高精靈也不想再捲入衝突。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建立友好的關係,我認為帝國不會願意天際挑起敵對。
恩加爾愈發不滿:是的,天際不想挑起敵對,但如果戰爭到來,天際也不會丟盔棄甲,我們會奮戰到底。
法比歐滿頭大汗:哎呀,二位請冷靜,讓我們共同邁向和平吧。通過對話和理解,我們可以共同創造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角落裡,兩名稍作休憩的僕人在低頭耳語。
艾娃:你看到了嗎,貝恩?這些高精靈的到來真是讓人不舒服。
貝恩:是的,艾娃,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些高傲的傢伙,以為他們是世界的中心。
艾娃:我們的城市不應該屈服於他們。我不明白為什麼至高王要在這個慶典上迎接他們。
貝恩:(輕嘆)我們作為帝國的盟友不得不忍受他們。但我真的不想忍受。
艾娃:(抿嘴)是啊,我也是。每次看到他們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生氣。
西古爾德扭頭對伊默斯小聲說:「抱歉,希望你不會覺得太無聊。等跟這群人應酬完了我帶你在藍宮裡轉轉。」
伊默斯擺擺手,「沒事,我在這兒參觀地挺好的,希望你不會覺得我打擾到你。」他跟在西古爾德身邊,一邊跟着吃東西一邊四處張望。
在這個時候,一名身材結實的年輕諾德人朝西古爾德走了過來:「西古爾德!好久不見!」
他有着一頭姜色短髮,五官清晰而有力,有着堅毅的下巴和結實的下顎線。他身着一套精緻的慶典盔甲,腰間掛着一柄短劍。此時見到西古爾德,他臉上顯露出喜悅。「我就在想會不會在慶典上遇到你。」
西古爾德看到來人,也面露驚喜:「費雅達爾!」說着拍了拍對方的手臂,表達戰友之情。這個曾經的修會戰友,性格直白熱情,還挺讓西古爾德喜歡的。
伊默斯站在旁邊一邊吃東西一邊沉默裝僕人看戲。
「晨星騎士,嗯?」西古爾德用下巴點了點費雅達爾的慶典盔甲。
費雅達爾一聽,臉色有些垮。「唉,退出修會後,我不就只能回家了嗎?」他看向西古爾德,眼中透出懷念。「你不也一樣,家裡人還好嗎?」
西古爾德就知道費雅達爾放不下修會,不過自己何嘗不是呢?他答:「我也是只能回家吶。家裡人都挺好的,」說着西古爾德指了指遠處正在跟人交談的艾納,「我弟也來了。」
費雅達爾朝艾納方向看了看。「真是好久不見,上回見他已經是……」他回想了一下。「三四年前了吧?哈哈哈,我還記得雪漫的蜜酒可是一絕,我一直惦記着呢。你還記得嗎?第一次你給團長帶天際特產,就是帶了一瓶諾德蜜酒,他可喜歡了。」
「噗,艾納都有個女兒了,四歲了。下次你可以去抱抱她。」西古爾德說。
突然聽到費雅達爾提起故人,而且那語氣仿佛大團長從來沒有離開一樣,西古爾德突然也惆悵起來。「……唉,怎麼不記得。之後他還讓我帶一份配方,想在修會酒窖自己釀呢,但是味道總是不對。」西古爾德露出一絲懷念的笑容。
費雅達爾哈哈大笑起來。「菲利烏斯一直跟我抱怨諾德蜜酒難喝,我還以為他口味比較特殊,沒想到他唯一喝到的蜜酒是團長釀的,可沒把我笑死。」
西古爾德也跟着笑起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曾經的時光,可是笑着笑着卻總也抑制不住一絲憂傷。他擦了擦眼角:「唉,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大家各奔東西後都怎麼樣了。算啦,過去的事情就別提啦。」
費雅達爾聽西古爾德這麼一說,不怎麼情願地回憶中走出來,他哼了哼:「誰知道呢?情願留在現在的『八聖靈』修會,背棄塔羅斯,我才不想管他們……倒是你,有聽說過其他退出修會的人怎麼樣了嗎?」
西古爾德一聽,有些頭疼,費雅達爾這直來直去的性格還真是麻煩。他扭頭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聽到這邊的談話,提醒費雅達爾:「注意點,今天大家都是來慶祝節日的。」
同時西古爾德也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伊默斯,希望這個帝國人冒險者不會在意吧。唉,費雅達爾估計真的把他當僕人了,口無遮攔的。
費雅達爾卻不怎麼在意:「我來這兒是參加天際收穫日的,難道還要看他們黃皮莫的臉色嗎?」
伊默斯因為那句「黃皮莫」挑了挑眉,繼續低頭吃烤蘋果。
西古爾德從牙齒里擠出話:「費雅達爾……冷靜點,別讓至高王難堪。」
費雅達爾聳聳肩。「我又沒當他們面說,你看他們都縮在角落裡呢,肯定聽不見我。」
「好吧好吧。」西古爾德無奈道,反正這小子的性子就是這樣,說也說不動。
費雅達爾看着那群高精靈大使,又有些生氣。「看看那群傢伙,不僅跑到帝國阻礙塔羅斯信仰,還要來天際,這不是把我們的尊嚴踩到腳底下嗎?」他轉頭看向西古爾德,終於把聲音放低了一點。「西古爾德,我知道你和我一樣不滿,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你知道嗎?風盔城的領主和我們有着同樣的看法,也許我們應該去拜訪他。」
西古爾德挑了挑眉毛,鄭重地回覆:「我見過他,但是就我的印象來說,我不確定他會是另一個更好的選擇,他……太傲慢,這樣的人領導天際,難說不會帶來新的問題。你也應該謹慎一些,他的看法或許和我們的看法並不真的相同。」
費雅達爾聽了有些不開心。「也許吧,我還沒有拜訪過他,說不定他現在改了主意呢?無論如何,我覺得他要比現在這個軟蛋王要好多了。」
這時侍從經過,端着一個盛滿靠香腸的銀盤,走到西古爾德和費雅達爾旁邊詢問二人要不要來試試孤獨城烤腸。
費雅達爾在侍從面前閉了嘴,伸手拿起一塊烤腸。「哎,我跟你說,他們這裡烤腸還是挺不錯的。」
「那就去看看吧,我不會阻止你,但是記住我的話吧。」說到這裡,西古爾德不打算繼續這個敏感的話題。
西古爾德也順手拿起一根烤腸,也順便拿了一根遞給了「貼身侍從」伊默斯。
費雅達爾不怎麼在意。「說不定過幾年你就會改變主意呢。」
這時高精靈大使走來和各個貴族交談,費雅達爾做了個鬼臉,拿着烤腸走遠了。西古爾德留在大廳和各位大使寒暄。
一段時間後,他終於得以脫身。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大部分人都集中在餐廳,西古爾德和伊默斯因為一直在吃小吃,不是很餓。
西古爾德吐了口氣,對伊默斯說:「累死了。誒,我帶你去參觀吧,不然你真的要變成僕人了。順便我也透口氣。」
伊默斯笑了笑。「你看起來的確很累,我倒是沒什麼事做,跟在你身邊看看熱鬧而已。」
西古爾德帶着伊默斯往遠離宴會廳的地方走,在藍宮裡一些僻靜的走廊里走。西古爾德一邊介紹起典故。
走廊的天花板高高的,由一系列精美的拱頂構成。這些拱頂裝飾着華麗的壁畫和裝飾,展現出歷代君主和王宮的壯麗歷史。拱頂的中央點綴着鍍金的花飾,光線反射在拱頂上,形成了絢麗的彩虹光譜。
路過諸如圖書館、會客廳之類的地方西古爾德也會介紹。以及說出某處畫作或雕塑出自哪個名家之手。
「後面還有一處很大的花園,平時沒什麼人,待會我也帶你去看看吧。」西古爾德說。
藍宮裡陳列着許多的藝術品和雕塑,它們代表了文化和歷史的輝煌。二人可以欣賞到各種繪畫、雕塑和古代工藝品,每一件都有其獨特的故事和價值。而透過走廊的窗戶,可以看到城市的美景和庭院的花園。
一進入庭院,二人便被絢麗多彩的花朵所包圍。各式各樣的花卉在庭院中爭相綻放,形成了一個花海。玫瑰、鬱金香、百合和鮮花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令人陶醉;庭院的一角有着幾棵巨大的古老樹木,它們的樹冠提供了寶貴的陰涼。這些樹木樹齡百年,樹皮斑駁,樹幹上長滿了青苔和藤蔓;在庭院的中央,一座華麗的噴泉高高地冒出水柱,水珠在陽光下閃爍。流水的聲音宛如自然的音樂,為整個庭院增添了寧靜和和諧的氛圍。
「謝謝你給我介紹這麼多,看起來你對藍宮還挺熟悉的。」伊默斯邊走邊聽。「椴樹谷爵士,你去過的地方還真多啊。」
「我之前聽說你也去過帝國,這和剛剛那位晨星騎士提到過的修會有關係嗎?如果你不介意我詢問?」
「別老那麼見外,叫我西古爾德就好。」私下裡不需要禮儀社交的時候西古爾德很是隨和。
西古爾德抓抓頭髮,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和費雅達爾都曾經是九聖靈騎士。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伊默斯思索了一下,他從未聽過九聖靈騎士,只好模凌兩可地說:「好像聽說過,是和九聖靈有關嗎?」
西古爾德眨眨眼,「我以為九聖靈修會在西羅帝爾還挺有名的,至少在大戰之前。當然,現在叫八聖靈修會。」
伊默斯撓撓頭:「我以前住在西羅帝爾南部,在那邊很少有聖靈修會或者信徒,是我孤陋寡聞了。」
「那倒也是。」西古爾德記得以前修會都不怎麼接到西羅帝爾南部的委託,好像就是因為九聖靈信徒比較少的緣故,而且好像隱約聽過說樂雅文一帶的西帝斯信仰比較多,總之是聖光還沒傳播到的地方,伊默斯沒聽說過倒也說得通。西古爾德繼續道,「總之,我們以前都在修會,直到白金條約之後。啊對了,我們也參加過大戰。」
「大戰?沒想到西古爾德你竟然是戰爭英雄。」說罷他又嘆了口氣。「唉,可惜帝國戰敗了。」
「嗯……所以,你剛才估計也猜到了,我和費雅達爾,還有其他一些人,就在那之後退出了修會,因為我們實在難以接受那個條件。」西古爾德聽到伊默斯的嘆氣,也稍微放開了說。
「唉,我也不是不理解你同伴的想法,如今和平到來固然是好,但若是帝國勝了,我們也不必忍受這些不平等合約。」伊默斯半是真心半是試探,他有些好奇這位騎士的立場——和費雅達爾這個典型的諾德人不同,西古德爾似乎並不喜歡風暴斗篷那樣的思維。
西古爾德苦笑,「那這不是沒勝嗎?最後帝國是拼盡全力才在最後一戰獲得個慘勝,半個大陸都被卷進了大戰,再打下去只會生靈塗炭。我們真的要拖着那麼多人的生命和家庭,不管一切代價地獲得勝利嗎?」西古爾德眼神望向遠方,「這樣的勝利,會是塔洛斯想要的嗎?」
伊默斯也點點頭:「是啊,現在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作為平民來說,最好還是不要發生戰爭。」
「啊,是了,你住西羅帝爾南部,大戰的時候你們那還好嗎?」西古爾德一邊走一邊問。
伊默斯對此早有準備,他搬出官方記錄里艾伯家族的歷史:「我們家還算好,在樂雅文北部,不知你對這個城市有多熟悉——樂雅文是第一個投降的城市——我家人倒是不用為此參戰了,可惜高精靈政府一直對我們礦場課重稅。」
他嘆了口氣:「加上後來布魯維爾陷入戰爭,對我家附近村鎮影響很大,我家人便決定離開那裡了,現在他們都在艾斯維爾做生意。」
「是,樂雅文公爵第一個就投降了,對你們來說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艾斯維爾啊,倒是聽說是個很奇特的地方,如果不是局勢緊張,倒還挺想去看看。誒,所以你是在那之後就成為冒險者了嗎?」西古爾德有些好奇。「你也一定去過很多地方。」
伊默斯點點頭:「是啊,我本來是要跟着家人去做生意,還是不太適應艾斯維爾的環境,好在我家人過得都還挺好的。正好戰爭結束了,我又有些想念西羅帝爾,便乾脆回來闖蕩闖蕩。」
說到這他笑了笑。「要是你沒去過艾斯維爾,可要小心那兒貓人給你遞的免費茶水,裡面有可能放月亮糖。」
「噗,謝謝提醒。下次在雪漫看到貓人車隊的時候可得小心點。」西古爾德笑道。
之後兩人又互相交談,聊了聊曾經在西羅帝爾的生活。西古爾德告訴了伊默斯一些修會的日常,例如修會日常任務:打擊邪惡、幫助民眾。也說了一些有趣的任務故事。包括大金主黑玫瑰伯爵的大手筆。
聊完之後,西古爾德站在藍宮花園裡,突然有些睹物思人,想起去年站在此地和伊芙琳的交談,西古爾德的眼神不禁柔軟了下來,不過他跟伊芙琳的事情還是秘密,便將情緒埋在了自己心裡。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守衛跑到二人身旁,神情嚴肅:「椴樹谷爵士,可否請您與您的侍從回到宴會大廳?這是至高王的命令。」
「嗯?好的。怎麼了?」西古爾德一邊走一邊問守衛。
守衛緊緊皺眉:「有一名高精靈大使去世了,看樣子是謀殺。」
高精靈大使在天際孤獨城的慶典被殺,這件事對西古爾德和伊默斯的嚴重性不言而喻。
「什麼?!」西古爾德驚愕。在這樣的慶典,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於是他加快腳步趕回去。
人們圍聚在城堡的宴會大廳,早先的所有歡聲笑語都不見了,所有人的反應皆有不同:大部分人感到恐慌,但不難看到一些諾德貴族對此幸災樂禍,幾名高精靈大使都面露怒色。人群中響着低語,直到至高王揮手示意讓大家安靜。
西古爾德安靜地找了個位置站過去,好方便看到至高王和其他人。
「各位客人,我必須告訴你們,在我們歡慶的時刻,發生了一樁悲劇,我們失去了一位親愛的朋友和盟友:高精靈大使米沙利安(Mithlian)不幸被謀殺,我們正在調查此次事件。」
「為確保正義得以伸張,保護每一個人的安全,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城堡將關閉,每一位在城堡內的人都將受到保護,同時也將被要求留在這裡,直到案件得以解決。
我相信我們的城市和我們的文化將不受任何威脅,正義將會得以伸張。請大家遵守這一安排,協助我們的調查,以便儘快解決這一悲劇。」
賓客之間傳來一陣低語和竊竊私語,大家開始互相猜測事件的性質和兇手的身份。
盧西安挪到西古爾德身邊,神情嚴肅。法師小聲說:「你們的國王倒是挺會打官腔。還不會受到任何威脅,人死在這了,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就算能查出兇手也好不了的。」
西古爾德嚴肅道:「我知道。選在這種時候謀殺,幕後兇手或許就是為了讓這梁子結下來。」
伊默斯沒有說話。事情變得有些棘手,如果索默一方因此認為天際不願意合作,那麼帝國將被置於一個尷尬的位置。他心下煩躁,早知如此,他不如冒着風險頂替僕人,降低高精靈大使被殺害的可能性。
拉斐爾坐在大廳的音樂區,顯得有些興奮不已。過去四個小時裡,他一直在反覆演奏同樣的曲目單,加之受眾又是這些對音樂一竅不通的貴族膿包,拉斐爾早就感到不耐煩了;此時殺人命案發生,反倒讓他得到了脫身的機會。他四處張望,在人群中找到了西古爾德他們,便擠了過來。
「哎呀,怎麼慶典里還發生這種喜聞樂——悲天憫人的事件啊!」拉斐爾故作嘆息。「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西古爾德和盧西安都還沉浸在這震驚又棘手的突發事件帶來的沉思里,暫時沒有心情理會詩人。
整個宴會廳都籠罩在震驚和陰謀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猜想。同時,高精靈大使們也在猜疑真兇。原本歡樂的慶典頓時變得十分陰鬱。
此次事件將會如何發展,將在下回繼續
第三次團 | 2023/10/01
放眼望去,整個大廳的人都在交頭接耳。警衛們站在兩旁,面色嚴肅,但偶爾也互相擔憂地對視。另一邊,兩名守衛將一群人領進了大廳,原來是在後廚和別的地方工作的僕人。他們唯唯諾諾地跟在守衛身後,似乎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高精靈大使們還有他們的隨行人員現在都聚集在了大廳,顯得非常憤怒,每個人都神情嚴肅而警惕。
其中一位大使按捺不住,咄咄逼人地質問至高王:「堂堂孤獨城王宮,你們怎麼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必須給個交代!」
而一些高精靈護衛已經在大使們周圍圍成了一圈,將所有人隔絕在外,他們手中捏着法術,警戒着四周。
法比歐見此陣仗,趕緊在旁邊和稀泥,他試圖安撫激動的守衛和大使,讓他們不要衝動,事情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而他得到的答覆是高精靈護衛恐嚇性地朝他湊近,揮了揮手上還未釋放的法術,把法比歐逼退。
至高王坐在寶座上,面容嚴肅,目光堅定。他回應高精靈大使的質問時,語氣莊嚴:
"尊敬的大使們,我明白你們的擔憂和憤怒。這起悲劇是我們絕對不能容忍的,我向你們表示最深的悲傷和歉意。孤獨城的安寧、高精靈與諾德人的安全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我們將竭盡全力確保正義得以伸張。"
他的聲音充滿權威,但也有一絲悲痛。
"我保證,我們將盡一切可能找到兇手,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同時,我也願意接受任何有助於調查的協助。"
然而,高精靈大使們的疑慮並未完全消除。一名大使發言道:"至高王,我們尊重你的決定,但我們必須確保這次調查的公正性和客觀性。我們對於某些在場的人士的中立性存在質疑。"
至高王問:「我明白你們的疑慮,有什麼辦法能消除你們的疑慮嗎?」
高精靈大使回答:「我們要求組成一個中立的調查團,確保它不會有偏見,而被偏見蒙蔽雙眼,得出不客觀的結論,因此,我們提議,在這個調查團中,應該包含不同的種族和政治的代表。
至高王被高精靈大使三番質疑,感到有些不快,但還是點了點頭,他環視大廳,目光最終停在了西古爾德身上。
「西古爾德·椴樹谷,隆德的長子,雪漫之騎士,你能否上前來。」 他的聲音在大廳中顯得莊嚴又穩重。
西古爾德心下有些驚異,但是沒有質疑至高王,他步履莊重地走到至高王面前,對他行了一個騎士的禮節:「陛下,聽候差遣。」
至高王注視着西古爾德,他的目光中不難看出信任。
"西古爾德,我們面臨一起嚴重的案件,一名高精靈大使在慶典中被害。這不僅是一起悲劇,也是對我們城市的安寧和團結構成了威脅。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的勇氣和正義感將在這個時刻發揮關鍵作用。"
此時大廳中因為至高王在說話而安靜了下來,但是仍然有不少人在細細低語,打量着這名雪漫騎士。一些不認識西古爾德的人不由猜測他的身份。
對於至高王將這樣重要的信任交給自己手中,西古爾德感到了肩上的重量。他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有些人或許不認識他,有些人或許在討論為什麼至高王選擇了他。西古爾德目不斜視,在眾人面前昂頭挺胸,不露出膽怯或退縮。
西古爾德對至高王點頭:「我由衷感激您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負使命,用我最大的努力,公正、客觀地調查此事。」
伊默斯試圖融入人群中,不引起任何注意。他有些好奇至高王和西古爾德的關係。托伊格剛剛當上至高王不久,尚未因任何重大事件聞名。
至高王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他點頭表示感激:"你的勇氣和願意幫助的心意,將在這個時刻大有用處。我們需要你的技能和決心來解開這個謎團。"
高精靈大使站在 台上,打量着這名被點名的諾德騎士。過了一會,一個大使說:「尊敬的諾德人的至高王,我們不懷疑你的選擇,但是基於公正客觀的要求,既然你選擇了一名天際的諾德人調查,我們也要求調查團中配備一名來自夏暮島的高精靈。」
說着,他們推出一名女性高精靈,介紹說:「這是艾藍妮,她在夏暮島的神罰殿擔任執法官,我們的執法官公正無私且專業,我們要求艾藍妮加入調查團。」
艾藍妮步入眾人視線。她外貌秀美,金髮如瀑,碧綠的眼眸充滿智慧。她的高貴服飾閃爍着銀線和寶石,散發出神秘而威嚴的氛圍。
艾藍妮走上前,不卑不亢地對至高王行了個禮,聲音堅定:"我願意加入調查團,為解決這起案件貢獻我的力量。"
至高王面對高精靈大使的要求,沉默片刻,然後點頭表示理解。他明白這是為了確保調查的客觀性和公正,接着又考慮了一下,然後提出了一個額外的建議:"為了確保調查的順利進行,以及防止任何問題的出現,我認為我們需要一個第三方來監督整個過程。"
高精靈大使有些不滿,但還是說:「陛下心裡有人選嗎?」
至高王的目光轉向大廳的一角,那裡站着布萊頓人法師盧西安。「就讓途歇王國的宮廷法師來接任吧,我聽聞他對不同法術有研究,相信他可以協助二位找到兇手。」
(托伊格知道這名法師與西古爾德交情不淺,但此刻卻故意裝作不知,默默希望二人能夠制衡這位高精靈執法官。)
高精靈大使們瞥了幾眼盧西安,他們對這名法師並不熟悉,但也認為有第三方的介入能更好調查事件,而盧西安身上高精靈的特徵讓大使們略略放鬆。他們哼了哼,表示同意。
盧西安腦子裡快速轉了轉,想通了其中關竅,他走上前,裝作不認識西古爾德。接過了任務,表示自己會利用自己的知識,幫助找出兇手,讓公正得以伸張。
西古爾德接下任務之後,返回人群中,找到伊默斯,對他說:「不好意思 ……伊默斯,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聽到了,我接下來必須去調查兇案,沒法帶着你了。你先待在這裡吧,雖然你的參觀是沒法繼續了,不過好在這裡有吃有喝。」
在西古爾德眼中,這個萍水相逢的冒險者是他利用小聰明帶進來的,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甚至跟整個天際-夏暮島的衝突都沒有關係,不應該讓他牽扯進來。
藍宮發生如此重大的事件,伊默斯也很想知道兇手是誰、動機又是什麼。但此刻他沒有好藉口混入調查中,他思考一下,也許待在大廳里觀察大使和其他人也不失為一種替代方案……畢竟,他不能冒着暴露身份的風險表現得太刻意……
想到這裡,伊默斯正準備開口同意西古爾德,卻沒想到艾藍妮朝他們走了過來,高精靈執法官斜眼瞥了一眼伊默斯,挑了挑眉:「椴樹谷爵士,難道你不準備帶着這名僕人進行調查嗎?」
西古爾德一愣,答:「可是他只是僕人。」
艾藍妮哼了哼,難以掩飾眼中的輕蔑:「我還以為至高王選擇的人會有更清楚的認知……讓我來為你解釋一下吧,椴樹谷爵士,在案發的時候、或者在案件被發現的時候,我和這位途歇王宮法師都在大廳,而你與這名僕人卻沒有,也就是說,你們也有作案嫌疑。」
「如果你真的是兇手,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讓這名僕人幫你處理兇器呢?」
西古爾德一口氣梗在喉嚨里,騎士的驕傲讓他對這種質疑本能地牴觸,但是他也知道執法官的說法是正確而客觀的,他平復心情,答:「艾藍妮執法官,儘管我必須嚴正聲明我的清白,但你說得很對,那麼,為了避免我們的嫌疑,我們該把他帶上?」
伊默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儘管他看得出西古爾德的不滿,但心裡不由慶幸艾藍妮的多疑。他故意表現得很愕然。
艾藍妮面無表情:「不要誤會了,我並沒有專門懷疑你,我是對所有不在這個大廳的人抱持同等程度的懷疑。」她又打量了一眼伊默斯。「爵士,你不如將這視為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帶上這名僕人一同調查。」
西古爾德有些不情願,但沒辦法拒絕這個高精靈執法官,「好吧,」他轉過頭,努力假裝伊默斯真的是自己的僕人,說,「你跟上來吧,跟緊。」
不遠處拉斐爾見此也想來用同樣的理由加入調查湊熱鬧,但艾藍妮只是屈尊降貴地說:「詩人,你不必做多餘的擔心,你全程都在大廳里奏樂,沒有人會比你更清白。」
說罷她就離開了大廳。幾人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了。
——————進入調查——————
四人在守衛隊長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案發現場,這裡位於藍宮的三樓,高精靈大使們的生活區域。在靠近走廊盡頭,有數名守衛和高精靈侍從們站在一間房間門口。
盧西安提議:「讓我們先去看看案發現場,大家注意,不要動裡面的東西,不要破壞了現場。」說罷他走在最前頭,走到那幾個守衛面前,對他們說明了調查團的身份。
「請容許我們進入查看現場。」盧西安說。
守衛朝着帶領着調查團的守衛隊長看去,後者點了點頭。守衛便放四人進了房間。 室內裝飾豪華,一側的石牆上懸掛着一副巨大的掛毯,描繪着夏暮島的美麗景色和古老城堡。房間的中央是一張精美的辦公桌,上面擺放着古籍、精緻的文書文件以及各式高貴的文具。靠窗的位置有一組雅致的沙發和茶几,供訪客休息和交談之用。
高精靈大使的屍體躺在辦公桌前。他身穿華麗的高精靈禮服,但現在已經褪去了生氣,原本金色的皮膚變得蠟黃蒼白。房間內瀰漫着一股微弱的香氣,似乎來自食物和飲品。
桌上除了一些辦公用品外,還有幾盤食物、一隻水晶杯和一瓶酒,似乎是從宴會上拿過來的。
西古爾德和盧西安走到辦公桌前,仔細查看大使的屍體,看看上面是否留有任何痕跡,比如打鬥、傷痕或者流血。同時看看大使手裡是否拿着什麼,是否可以判斷他死亡時正在做什麼,試圖重建死亡時的場景。
屍體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或外部暴力跡象。大使其中一隻手裡拿着一張羊皮紙,從上面的內容來看,是一封私人信件,寫着一些家族消息和夏暮島新聞的內容。
西古爾德問艾藍妮:「請問你對這位大使熟悉嗎?為什麼今天他還在書房辦公,而不是去參加宴會?」
艾藍妮皺着眉:「大使格拉米恩(Glamion)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而且他習慣一個人用餐。在宴會進行到中午的時候,他決定前往房間裡獨自用餐,本來計劃之後再重新加入宴會,沒想到……」她嚴肅的聲音里漏出一絲悲傷。
盧西安詢問侍從,他指着桌上的食物和酒,問:「這些是你們拿來的嗎?從宴會上?」他想知道是否食物有問題。
一名女僕站了出來,有些戰戰兢兢。「是、是我,我是為大使提供食物的僕人,今天上午11點的時候,大使讓我為他準備食物,我是直接從廚房裡端過來的。」
西古爾德也儘量表現出一點同情……儘管立場不同,但人死了親朋會悲傷的感情想必是一樣的。
伊默斯跟在西古爾德後面,默默觀察死者的屍體和整個現場。
盧西安告訴大家,可能食物有問題,需要留意。西古爾德表示他可以使用法術來檢測看看它們是否被下了毒。同時他表示,為了保持屍體的狀態,同時也是出於尊重,他也可以用聖光的力量來保持屍身不腐,以及不被邪惡的亡靈力量侵蝕。(西古爾德使用偵測毒品和疾病,儀式施法,10分鐘。)
由於剛才西古爾德的態度令艾藍妮有所軟化,所以艾藍妮給他施展了一個法術加持,令西古爾德的法術得到了增強。
艾藍妮是一名奧法牧師,她見到西古爾德想要保持屍身不腐,顯得有些被軟化,她低聲對西古爾德道謝,並表示自己可以使用法術來進行防腐。(艾藍妮使用了Gentle Repose)
盧西安發現屍體上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有些蹊蹺,難道是魔法所致?盧西安釋放一個偵測魔法,看看現場是否有魔法痕跡遺留。(儀式施法,10分鐘。)
除了藍宮固有的防護魔法外,盧西安沒有在現場發現任何魔法痕跡。盧西安記下之後或許可以詢問一下藍宮的宮廷法師,關於藍宮的防護魔法的具體內容,都能防護一些什麼東西。
伊默斯見到大家都在放魔法,便在房間裡走了一圈,觀察大使的隨身物品和家具,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痕跡。伊默斯發現,在房間的角落,有一個被打開的保險柜,裡面放着一大袋子金幣和一瓶沒有開封的酒。
伊默斯發現菜餚是在廚房準備的,而酒則是大使的私藏品,平時被鎖在他的保險柜內。
在聖光的提示下,西古爾德發現,大使的酒杯里有含有一種毒素,這是一種罕見的名為「影蔓(Shadowvine)」的有毒植物,它的生長條件極為苛刻,通常只在西羅帝爾的某些隱秘地點才能找到。
西古爾德大驚!「是毒藥!」他小聲驚呼,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如今,在西古爾德眼中,只要有毒素的地方都發着微光。他發現蹊蹺的事情,酒杯里有毒素,而食物和酒瓶里都沒有。他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大家。
根據伊默斯的情報,西古爾德思考起來,「難道毒素是直接抹在酒杯上的?」
伊默斯和盧西安見多識廣,很快發現桌上的酒和保險柜里的酒都是夏暮島特產「霞陽瓊釀」(Duskfire Elixir),得名於其深沉的琥珀色,仿佛夕陽餘暉在杯中舞動。
盧西安觀察一下那酒杯,判斷是否是宴會上通用的酒杯。 盧西安回憶了一下宴會上的酒杯,突然意識到,宴會上的酒杯和餐具大多是使用銀做的,只有少數菜餚——比如醬汁和湯,會使用陶瓷餐具。
「這酒杯也有蹊蹺,宴會上沒有使用水晶杯的,只有銀或者陶瓷。」盧西安對其他人說,「這酒杯來歷不對。」
這時那位負責死者餐飲的女僕似乎受了驚嚇,她戰戰兢兢地出聲:「這、這個酒杯是大使最喜歡的……」
西古爾德有些驚訝,他問女僕:「這是大使的私人物品嗎?」接着又說出自己的推理,「我剛才還在想這是兇手特意掉包的。但既然是大使的私人酒杯,是誰能如此接近他,給酒杯抹上毒藥?」
艾藍妮的綠眼中燃起怒火,她瞪着女僕:「快回答!」
女僕在她的怒視下非常驚恐:「大使有兩隻一樣的水晶杯,平時都是交替使用,和其他餐具一起被保存在後廚……我、我真的不知道酒杯上有毒……」
「他另一隻酒杯在哪?現在在後廚?」西古爾德接着發問。
女僕哆哆嗦嗦地點頭。「對,應該在後廚……」
艾藍妮惡狠狠地說:「什麼叫應該?你一個下仆竟然如此不注意主人的安危。」
她對左右守衛揮揮手。「把這個女僕看住,她有重大嫌疑。」女僕被守衛抓了起來,推到牆邊站着。
在艾藍妮發怒的時候,伊默斯悄悄湊到西古爾德旁邊,低聲說:「大使是十一點回到房間,也就是說那時候他是活着的,我們被通知回到大廳是一點半左右,也就是說作案時間必定在這兩個小時半內。時間窗口很小,相信兇手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發現屍體。」
「你能不能問問守衛,看看來往大使房間的都有誰?」伊默斯悄聲說。
西古爾德瞥了一眼伊默斯,點了點頭。他知道伊默斯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出聲。西古爾德走過去詢問守衛,「在大使回到房間之後,發現屍體之前,都有誰來往過這個房間?包括僕人。還有,是誰發現的屍體?」
「是我發現的屍體……」一名諾德守衛說,他小心翼翼往不遠處仍然瞪着女僕的艾藍妮瞟了一眼,放低聲音對西古爾德說到:「我叫約德爾,是看門的守衛,我看大使在房間裡很久沒出來,就敲門問了一下,沒有聽到任何回復才開門的,沒想到卻發現了他的屍體。進入過房間的有送餐的女僕、來打掃的僕人,還有另一名高精靈大使,他現在應該在樓下吧……」
「這些人都有嫌疑……待會你跟我們一起去指認那些僕人。」西古爾德說。看來要詢問的人很多。高精靈大使則可以留在後面。西古爾德又詢問其他守衛,讓他們證實那位諾德守衛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高精靈侍從匆匆從走進房間,與她一起同行的還有兩名守衛,她走到艾藍妮身邊,面色惶恐地行了個禮,「艾藍妮女爵,請您立刻前往外交家法比歐的房間,我在那裡發現了一些異常的事情。」
盧西安和西古爾德聞言,互相看了看。
艾藍妮有些不悅,「莎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是案發現場,你不應該胡亂過來。」
侍從莎娜面色蒼白。「我在法比歐外交家房門旁邊發現了一些帶血的腳印,就想到也許和這個案件有關係……」
艾藍妮面露疑惑。「帶血的腳印?」
伊默斯也覺得奇怪,這場案件並沒有見血,血腳印是從哪裡來的呢?
西古爾德皺眉,「我們過去看看吧。」
盧西安見有新發現,想到待會可能要離開案發現場,便找來一塊乾淨的布,將水晶杯包裹好,以便隨身攜帶。
幾人跟隨莎娜來到外交家法比歐的房間,房間門打開着,走廊地板上的地毯被掀開來,露出一片顯得尤為醒目的乾涸血腳印。這些血跡形狀規則,仿佛是有人在走動時留下的。血跡的顏色暗淡,但卻清晰可辨。這行腳印從走廊深處的某處一直走進法比歐的房間。
莎娜解釋道:「我剛剛奉命為法比歐外交家拿外衣,卻發現他房間有些血跡,便將地毯掀開……」
西古爾德小心繞開血腳印,順着腳印的痕跡,一路進入法比歐的房間。
外交家法比歐的房間充滿了帝國的奢華裝飾,房間內擺放着雕刻精美的家具,包括檀木書桌、絨面靠背椅子和鑲嵌珍珠的抽屜櫃。
房間中央擺着幾大塊地毯,都使用高級織物製成,此刻其中一塊地毯被掀開,露出了血腳印,一直延伸到法比歐的床下。
西古爾德讓幾名守衛過來把床鋪挪開,指示他們小心不要碰到血跡。
床下有一雙沾滿乾涸血跡的靴子,五根熄滅的、被燒得有些短的黑色蠟燭,還有一些大型動物的白骨。
西古爾德立刻皺眉,根據他在修會的經驗,這個看起來很像某種邪惡的黑暗儀式。血液、動物祭品,總是跟邪靈和魔神脫不開關係。西古爾德招招手,讓其他人過來看看。
伊默斯也上前看了看,感覺有些眼熟,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
幾人調查了一番,決定去走廊另一端看看血腳印的源頭。
眾人沿着血腳印穿過走廊,不安的氛圍愈發濃厚。血腳印的路徑終於引導他們來到一個昏暗而陰森的地方——一個舊倉庫。倉庫的氣氛籠罩着一層壓抑的靜寂。
昏黃的燈光勉強映出了倉庫的輪廓。倉庫中央一片勉強被稻草蓋住的地面,稻草已經陳舊而乾燥,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西古爾德拔出長劍,用劍尖撩開稻草,撥向一邊。盧西安自從進入這裡就感覺氣氛不對,他看到西古爾德動作,已經下意識捏了一個防護法術,以防萬一。
西古爾德挑開一些稻草,露出底下一些乾涸的血跡。於是他將所有稻草都挑開。
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暴露在眾人面前——一個由鮮血畫成的圓圈,中央擺放着一些令人作嘔的動物臟器,它們的鮮血淌在地板上,匯聚成這個可怕的魔法符號。乾涸的血跡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着詭異的光芒,仿佛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在其中流動。
一把沾滿血跡的鋒利匕首插在臟器上。
「聖靈在上!」西古爾德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剎那之間西古爾德已經反應過來這一定是某種魔神的邪惡儀式。他腦中的知識自動飛舞了起來,曾在修會中讀過的每一本記錄着各色神靈的書籍在他腦海中翻開。 西古爾德聽說過,有一個黑暗儀式可以用來召喚西帝斯的刺客,其中包括使用點燃的蠟燭組成一個圓圈,將臟器放在圓圈中間,再默念禱詞、同時將匕首不斷插進臟器中。
西古爾德嚴肅地看着其他人,緩緩道:「這是西帝斯的黑暗儀式,用來召喚它的刺客……黑暗兄弟會……」
見到此景,伊默斯幾乎渾身血液倒流,不、這不可能,這裡怎麼會有兄弟會…… 他深吸了一口氣,定神一看,才冷靜下來:這個黑暗儀式錯了,是什麼人道聽途說後製作的,這種東西不可能會受到夜母的回應……
西古爾德沒有錯過伊默斯一瞬間受驚的反應,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一向冷靜的冒險者露出這種情緒,想想也是,畢竟是死亡和虛空之神的黑暗儀式……任哪個普通人見了都會害怕吧。這麼想着,西古爾德走過去,輕輕按了按伊默斯的肩膀,當作安慰。
發覺西古爾德的安慰,伊默斯點點頭,恢復冷靜。
伊默斯默默思考:雖然不確定這是不是外交家法比歐的行為,但一定是有人犯案後想要讓兄弟會背黑鍋。伊默斯很清楚,如果這件事傳入兄弟會的耳中,那麼栽贓嫁禍的人絕不會落得好下場——被孤獨城抓住才是兇手最好的結局。
伊默斯本人並不在乎兇手的下場,可是他並不想要兄弟會得知這件事,畢竟、如果兄弟會認真調查,那麼他們將有可能查處伊默斯的存在,而他絕不能容許它發生。
伊默斯觀察了一下四周,沒人將他和兄弟會聯繫在一起,這很好,可是他要如何告訴他們這並不是黑暗兄弟會的手筆呢?
案情更加撲朔迷離,謎底將在之後揭曉。
——————暫停——————
第四次團 | 2023/10/08
西古爾德總覺得之前看到的東西有些奇怪,腳印、地毯、延伸的血跡,在他腦子深處某個地方閃爍靈光。但是西古爾德一時之間難以捕捉到那個感覺。他選擇先專注眼前。
艾藍妮眉毛豎了起來,指示一個守衛,命令道:「把那個帝國人外交官法比歐找來!」
法比歐被守衛「請」了過來,他顯然很不安。從進入這個倉庫起,就不安地四處看,還微微發抖。
艾藍妮指着地上的儀式跟法比歐對質。她提出的問題犀利,語速很快。法比歐難以招架,但他在巨大的驚慌和壓力下還是拼命搖頭否認。
「請您相信我!」法比歐急切地說,「真的不是我干的!」
「那你怎麼解釋你房間裡的血跡和可疑的物品!」艾藍妮繼續道。
法比歐冒出冷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艾藍妮抬起下巴,哼了聲:「證據確鑿,你請不要狡辯了。請你跟我們走吧,讓我們帶大家一個交待。」
西古爾德看着場中兩人,眼神不停掃視着咄咄逼人的艾藍妮和驚慌的法比歐。
腦海中的景象一個個串起來。他終於明白了那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那延伸到法比歐房間的血腳印,被地毯整齊地覆蓋住,仿佛就像在等着被人發現一般。只看表面的話,每個看到現場的人都很容易猜測,是法比歐做完黑暗儀式,踩着一路血腳印回到房間。可是,難道他還有閒心一路走一路鋪上地毯?這非常不符合邏輯。如果說是僕人鋪上的地毯更不可能了。
西古爾德當機立斷,上前一步,輕輕按下艾藍妮,道:「且慢,此事還有蹊蹺。」
西古爾德讓守衛暫時將法比歐帶出房間,然後小聲地對其他人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盧西安點頭,沉思道:「你說得很對……這個現場有些過於明顯到可疑……」
伊默斯裝作僕人站在西古爾德身後,他本來還在思索如何讓此事和兄弟會撇清關係,這時聽到西古爾德的推理,覺得也許可以順水推舟。
西古爾德下巴點了點外面的法比歐:「要看他是不是裝的也不算難。我懂得一個真言法術。 」
「試試無妨。」盧西安說。
艾藍妮原本惱怒地盯着法比歐,聽完西古爾德的推理後,也覺得很有道理。她略微冷靜了下來,仍然皺着眉。「椴樹谷爵士,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恕我直言,大使們恐怕不會信任諾德人的法術,還是讓我來吧。」
「呃……行吧。」西古爾德從善如流。索默的麻煩事就讓他們自己來好了,就算出錯也不是他西古爾德的錯。
艾藍妮居高臨下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法比歐身旁,右手在空中劃了幾個咒文,低聲說道:「法比歐外交家,我需要你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一道金色的光芒包裹住法比歐,然後消散在空中。
在艾藍妮的盤問下,法比歐講出了自己過去幾天所做的事情,包括如何與廚房女僕私通的事。
但是他否認自己與死者有任何聯繫,他對任何黑暗儀式相關的事情一竅不通,也表示自己不清楚那些血腳印和床下動物骨頭的事情。
法術結束後,艾藍妮沉默了幾秒,命令守衛將法比歐帶回宴會大廳,但要仔細盯好他。
在艾藍妮審訊的過程中,三人互相交流了一番。
西古爾德順着自己的推理,皺着眉,道:「雖然我這麼說,但其實還是很奇怪,你們說是有人栽贓法比歐麼?都請了黑暗兄弟會了還犯得着栽贓?」
伊默斯思索道:「在高精靈與諾德人的外交慶典上,殺死高精靈大使並栽贓帝國外交家,誰會是受益者呢?」
盧西安撇嘴:「這齣戲搞得很大啊。」
西古爾德聽了伊默斯的話,覺得事態嚴重,道:「這只會讓大戰之後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和平更加危險,誰想要帝國、天際和夏暮島再起衝突?」
伊默斯點點頭:「在我看來,這個黑暗儀式也很有蹊蹺,如果要請黑暗兄弟會來進行謀殺,不論幕後黑手是誰,都不應該在藍宮進行儀式,還故意放在法比歐房間附近,很可能是想要引導我們往這方面想。」
盧西安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伊默斯:「你還了解這個啊。我以為儀式就是要在謀殺的地方進行呢。」
西古爾德愣了愣。對哦,他也是因為在修會典籍里看過才稍微了解黑暗儀式,剛才都沒往這個方面想呢。
伊默斯顯得有些難過:「很久之前我走南闖北的時候,曾經路過一個村鎮,那裡發生了謀殺案,也是有人在進行黑暗儀式請黑暗兄弟會殺人。」
於是他附和盧西安道:「對哦。我都差點沒想起來。是在修會典籍里看過這一條,儀式隨便在什麼地方舉行都可以。」
「原來如此,」西古爾德摸摸下巴,「壞人真多啊……」
伊默斯點點頭,看向西古爾德:「所以如果作案者想要隱秘進行謀殺,那麼根本不必在藍宮進行儀式,隨便在城鎮哪個地下室就好,誰都查不到。很明顯作案者想要把這件事情鬧大。」
「既然如此,作案動機就不是什麼私人原因。」
盧西安很快把注意力轉回了眼下的謀殺案,接話道:「照伊默斯這麼說,我們務必要找到這個幕後黑手。如果不是西古爾德發現了蹊蹺,我們就都要成為幕後黑手的刀了。」
伊默斯:「現下果然還是先去廚房問問僕人吧,我覺得能直接接觸到大使的人最有嫌疑。」
西古爾德突然有些不快。差點就要被不知道什麼人利用了,這一點令西古爾德感覺非常不愉悅。
這個時候艾藍妮也審問完畢。
西古爾德將剛才三人的交流結果告訴了艾藍妮。
艾藍妮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似乎西古爾德一系列推理和行為贏得了她的信任。
幾人一起往廚房走去。
廚房各個角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材,從新鮮的蔬菜和水果到新鮮捕撈的海鮮和各類肉類,一應俱全。其中一面牆上是一排高大的架子,上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調味品和香料。
因為兇案的發生,此時後廚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工作,他們被守衛看管着,或坐或站。其中一名紅衛人廚師顯得十分不滿。
盧西安發現,這名紅衛女子有些眼熟。她是一名知名大廚,名叫薇特卡·巧手(Whitka Lighthand),經常被不同地方的王公貴族請去做飯,途歇王國也邀請過她幾次。盧西安曾嘗過她的手藝,紅衛美食的滋味令人難以忘卻。
(紅衛肉餅是一道傳統的美食,由細碎的羊肉和牛肉混合而成,搭配香料、洋蔥和大蒜。肉餅經過攪拌、擀成小圓球,然後在平鍋上煎至金黃色。它通常搭配新鮮的餅或烤麵包,再加上新鮮蔬菜和酸奶醬,口感豐富,香氣四溢。)
盧西安看到這位廚師,有些驚訝又有些覺得理所當然。他小聲對調查組其他幾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大廚。
不過既然在辦案,跟她也不算太熟,盧西安也就沒有過去打招呼,而是跟大家一起開始詢問廚房的僕人。
西古爾德問廚房裡的人,「高精靈大使的女僕說,大使有一套私人使用的餐具保存在廚房,是麼?」
人群中的女僕長站了出來,對西古爾德行了個禮。「是的,大使們的餐具是保存在廚房裡,和其他貴族們的餐具保存在一起。」
另一邊,盧西安詢問廚房是如何分工的,「宴會裡所有飲食都是同時準備的麼?有沒有什麼人特別要求過單獨準備?」
西古爾德讓女僕長帶他過去看看。
侍從回答盧西安:「大部分餐飲都是同時準備,不過格拉米恩大使通常都是單獨用餐而且是Vegan,所以他的食物是分開準備的,但是還是在一個廚房裡。」
盧西安內心翻了個白眼,這高精靈大使真是事多,不過面上沒顯露,問:「那麼是誰負責準備他的飲食的?之後又是誰送去他房間的?」
女僕長帶着西古爾德來到後廚餐具室:室內布置着一排排堅固的木製貨架,用來存放各種餐具,從銀制餐叉和刀具到瓷製盤子和酒杯。每個貨架都標明了存放的物品種類和數量,以確保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女僕長的帶領下,西古爾德很快來到一個玻璃櫥櫃旁,幾個有着高精靈雕飾的餐具箱被放置櫥櫃內。這些箱子鋪着柔軟的絨布,以防止餐具染上灰塵或劃傷。其他的箱子裡餐具都沒有減少,而標着格拉米恩名字的箱子裡少了一套餐具。
女僕長:「這是我們保存高精靈大使們餐具的櫥櫃,如您所見,我們會時不時檢查它們,確保沒有意外發生。」
西古爾德仔細看少了的那一套餐具。並詢問一套餐具里都包含了什麼。
箱子裡擺放着非常華麗的正餐餐具,包括:三個不同大小的盤子,兩個不同大小的碗,三套刀叉和勺子,一個黃油刀,兩個水晶酒杯,一套茶杯。
餐盤由精美的瓷器製成,每一片都鍍上了閃爍的金邊。餐盤的中央繪有精緻的花紋和圖案。餐具包括鍍銀的餐刀、餐叉和餐匙。酒杯由透明的水晶製成,杯身通透明亮。
西古爾德扭頭對伊默斯說:「你還記得大使房間裡都擺了什麼餐具嗎?是不是跟這裡少了的數量能對上?」
伊默斯皺眉回憶了一下:「我記得房間裡的確有一整套餐具,不過好像我們只找到了一隻水晶杯。」
「也就是說另一隻水晶杯不翼而飛了?」西古爾德記下。
西古爾德準備待會去找盧西安要另一隻水晶杯,施展尋找物品的法術,試試能不能找到另一隻。
侍從指了指角落的一名諾德副廚和兩名僕人,他們都對盧西安鞠了鞠躬。諾德廚師表示自己是專門負責素食類食品,另外兩名僕人其中一名負責準備餐具,另一名負責將菜品放置在餐具上,然後放在推車上交給前往大使房間的女僕。
盧西安詢問這幾人,在各自的準備過程中有沒有過什麼異常?例如是否有其他人曾經接近過廚房、存餐具的地方?或者接手過送餐?
並且盧西安特別詢問他們是否還記得每一次給大使送餐的過程。
廚師和其中一名僕人則表示一切正常。負責準備餐具的僕人則有些躊躇。他搖了搖頭,眼睛沒有看向盧西安。
盧西安眼尖地沒有錯過這名僕人的異常。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正在這時,西古爾德從隔壁存放餐具的後廚回來了。
僕人突然被點名有些驚慌,他儘量保持冷靜:「我、我叫法約夫·斯壯(Farjolf Strong)。」
西古爾德對盧西安說:「盧西安,你還帶着那隻水晶杯吧?我需要看看。」
盧西安從懷裡掏出那隻杯子,一邊取出來一邊觀察法約夫的神色:「你說這個?」
西古爾德點頭:「嗯對,後廚應該有一對的,可是另一隻不見了。」
盧西安歪頭點了點法約夫:「這是負責準備餐具的僕人,或許他知道一些什麼。」
法約夫不敢看二人,而是盯着腳下一個點。
看到法約夫明顯有問題的行為,兩人對視一眼,盧西安上前一步,站到法約夫跟前,居高臨下地說:「我勸你在椴樹谷爵士面前實話實說。」
西古爾德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但是看着法約夫,手指虛虛地點着劍柄。
在二人的威逼下,法約夫顯得非常動搖,他害怕地看了看西古爾德的劍,又看了看對方全身板甲,咽了口唾沫:「行了我說,別打我……其實負責取格拉米恩大使餐具的人不是我……」
「哦?」西古爾德問。
他顯得很煩躁:「當時後廚太忙了,我忙前忙後給宴會準備餐具,你知道這麼大宴會要用多少盤子嗎?其他大使都在用和大家一樣的盤子,偏偏格拉米恩大使要用自己的餐具……然後他的餐具還要單獨洗……」他小聲抱怨,偷偷看一眼西古爾德確認對方沒有發火。
西古爾德不置可否,歪了歪頭讓他繼續說。
「格拉米恩大使要用餐的時候剛好又是正午,要用餐的人也多了起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要一個新來的僕人幫忙準備大使的餐具……」
「這個僕人是誰?」西古爾德一邊問一邊環視廚房裡的眾多廚師僕人。
法約夫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叫奧爾林,是個老實巴交的傢伙。他負責清理宴會廳的餐盤。」
他也環顧了一下:「誒,怎麼沒看到他人?是不是還在宴會廳里。」
幾人聞言,都很懷疑地皺起眉頭。西古爾德詢問廚房的負責人,最近是否有叫奧爾林的新僕人來應聘,是否有登記?
負責人表示,因為宴會的關係,藍宮人手不足,最近兩周招了不少僕從,都是來打臨時工的。其中的確有奧爾林這個名字,他是個高大的諾德人,留着絡腮鬍子,看上去很老實。
西古爾德拿過水晶杯,施展「定位物品」,希望能找到它的雙胞胎。
結果西古爾德只感覺到了後廚里其他大使的套裝餐具。西古爾德有些挫敗。
「他什麼都要單獨一份,怎麼杯子又跟別人用一樣的了。」西古爾德小聲吐槽道。
案情仍然撲朔迷離,下回繼續。
——————暫停——————
第五次團 | 2024/04/21
案件似乎陷入了死局,人們面面相覷,西古爾德能聽到僕人們在角落裡低聲交談。這時候艾藍妮走了過來,視察了一番大使所用的餐具後,忽然皺起眉。
想了一會,西古爾德覺得新來的僕人似乎有可疑,於是跟大家說,「要不去找這個奧爾林?」
艾藍妮:「這真是奇怪了,格拉米恩不是特意吩咐過要使用銀杯嗎?」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幾步走到法約夫前,居高臨下地瞪視他。「這個奧爾林究竟在哪裡?快給我說!」
法約夫在艾藍妮的注視下瑟瑟發抖:「我、我記得他之後就去洗碗了……」他慌張地四周看了看。「他、他剛剛還在這裡的啊?」
西古爾德詢問了廚娘洗碗間的位置,然後帶着眾人前往。儘管他並不抱太大希望,或許那人已經溜了也說不定。
大家看了一圈,發現池子裡堆滿了髒碗,沒有洗乾淨的。顯然奧爾林並不是真的來洗碗了。
「這個奧爾林果然有問題。」西古爾德見到這個情形,已經斷定了嫌疑人。但是這裡沒有任何人的蹤影,大家也沒見過奧爾林,似乎追蹤又陷入了死路。
這時,盧西安提議,讓見過奧爾林的人畫個像。
最後,大家勉強找到法約夫來畫,也許是在幾個大老爺的注視之下壓力巨大,法約夫居然超水平發揮。
拿到畫像之後,西古爾德速戰速決,把所有守衛檢視了一遍,發現奧爾林沒有偽裝成守衛,然後他讓守衛們看過畫像,留下部分必須站崗的,其他人在整個藍宮搜尋畫像上的人。
守衛們在藍宮內展開了大搜捕
此時,伊默斯突然發現角落裡一名女僕舉止有些可疑。他幾步上去將她抓住,將她帶到了西古爾德面前,並說道:「這名女僕有些奇怪,在你吩咐了守衛去搜捕的時候,她顯得神色不安,並且似乎想要伺機逃跑。」
女僕低着頭沉默不語。
「讓我來審審她。」西古爾德就近找了個空房間,釋放真言術。
女僕被伊默斯五花大綁了起來,綁在一張椅子上。
伊默斯趕緊離開了房間,有些後怕真言術會影響到他。
西古爾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可疑女僕身上,完全沒注意到伊默斯的動作。
審問女僕:「你剛才為什麼躲躲閃閃?」
女僕似乎感覺事情已經敗露,便打死不肯開口。
西古爾德使用命令術:「回答!」
女僕在命令術的影響下感到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地開了口:「因為我擔心奧爾林能否在你的搜捕下成功逃走。」
艾藍妮聞言大怒,甚至都不在意自己是否踏入了真言術的領域,幾步走上前,一把揪住女僕的領子,將她從座椅上提了起來。
艾藍妮怒吼道:「趕緊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不然的話你別想從這個房間活着出去!」
此時那名女僕也顧不上偽裝了,一道冷冽的微笑在她嘴邊浮現:「我才不怕你這黃皮莫的威脅呢,你最好跟你那噁心的同伴一起下地獄去。」
艾藍妮舉起拳頭,就要打上去。
西古爾德伸手擋下艾藍妮,「等等!先找出奧爾林。這個女僕待會隨你處置。」
艾藍妮看了一眼西古爾德,恨恨地放下了拳頭,將女僕推搡到椅子上。
「老實回答問題,說不定這名騎士能饒你不死。」
為了不浪費真言術的時間,西古爾德轉向女僕,「奧爾林現在躲在哪裡?」
女僕瞪着西古爾德:「呸!你一個諾德人竟然和黃皮莫混在一起,看來雪漫也被腐壞了,風暴斗篷大人早該把雪漫給打下來。」
艾藍妮見狀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西古爾德聞言眯起眼睛——這事原來還跟風暴斗篷有關係啊。於是他在心裡默默記下,回去得跟至高王或者雪漫領主報告一番。
女僕吐出一口血,對艾藍妮怒目而視。
「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西古爾德逼迫女僕,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見女僕還是不開口,騎士再次使用命令術:「回答!」
女僕在控制之下只好回答:「在藍宮地下,孤獨城古墓里有一條秘道通往藍宮地下室。」
盧西安默默挑了挑眉毛,心想:這天際盟友行不行啊,居然王宮裡面有密道通往古墓還被這種人輕易知道了。
伊默斯知道這條秘道所在地,但總覺得沒辦法告知西古爾德為什麼自己會知道。
西古爾德第一次知道這個信息,還有點震驚。不過他想了一下,宮殿有通往外界的緊急通道也算合理。
伊默斯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僕:「等等,你是不是曾經在古墓守墓的牧師?我在墓園裡見到過你。」
女僕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算是默認了。
西古爾德瞥了一眼站在真言術範圍內探頭進來問話的冒險者伊默斯,沒做他想(
西古爾德見問話到這裡已經足夠了,於是讓人看緊女僕之後,他帶着眾人找到至高王,報告這一切,並問到了墓園的入口。
陵墓的門上了鎖,一名隨從上前將門打開,卻沒想到一名滿頭大汗的諾德男子隨着門被打開一同跌了出來,看起來他想從陵墓裡面開鎖,但一直沒有成功。
這名男子的長相與法約夫的畫像差的八九不離十,顯然就是奧爾林了。
只見他茫然了一瞬間,接着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趕忙拔腿狂奔,但被旁邊一直站着的守衛擋了下來。奧爾林顯然也不是什麼尋常人士,他與守衛二人大打出手。
查案小組眾人七手八腳把奧爾林制服。
奧爾林被艾藍妮和西古爾德一同押解回藍宮。至此,疑案算是告一段落。西古爾德暗中瞥了一眼艾藍妮和其他高精靈,心中暗暗擔心他們會提出過分的補償條件。
在真言術和命令術下,奧爾林和女僕卡莉終於在至高王面前吐出了真相:原來他們從屬諾德獨立派,瞄準了孤獨城開慶典索默大使會到場這一點,制定了一個詳細的刺殺計劃,目的是離間至高王和索默之間的關係,陷天際於不利之地、不得不考慮獨立。
艾藍妮向至高王提出如下條件:1、將兩名犯人全權交給索默政權處理 2、讓索默大使入駐天際,協助至高王除掉獨立派 3、在索默巡邏的路上不得出現塔洛斯信仰。
至高王在與高精靈協商了一番後,同意艾藍妮的大部分要求,但說服了艾藍妮將第三條要求移除。
西古爾德回到家後,將這次經歷寫下,寄給伊芙琳,一方面是告訴她自己的近況,也順便借寫書信緩解自己的思念,另一方面也是讓伊芙琳能隨時了解天際的動態。
同時,伊默斯也將這次事件寫下,帶回給面紗議會。
盧西安也回到途歇向高岩國王報告這次出訪的種種。
詩人將這件事作為靈感,寫了一齣喜劇,結局改成了索默自己人害自己人,目前在落錘熱映中。在詩人的影響下,很多人開始認為喜劇中的結局才是真相,甚至又傳回了天際,導致很多當地人開始陰謀論,進一步惡化諾德人與索默的關係。當然拉斐爾本人是不知道這一點的。
此次事件究竟會在歷史上起到什麼作用呢,讓時間來見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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