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安與海波尼婭-落錘海戰

出自The Ysmir Collective

落錘南部外海

蔚藍海洋上白帆萬點,布萊頓人的船隊浩浩蕩蕩,連綿不絕,它們雄壯地乘風破浪,在落錘與高岩之間的海面形成一道流動不息的防線。

這些布萊頓船艦中既有王室的戰艦,亦有民間的武裝商船。王室旗幟與各色商船旗幟交織,高岩上下一心,給了他們的落錘盟友極大的激勵。

這一天,斯卓米凱南方外海上,風浪漸大,一浪又一浪的海潮越卷越高。一艘高精靈戰艦被風浪推離了大部隊,它獨自飄蕩的身影很快被一艘布萊頓戰艦上的瞭望員捕捉到。這艘名為「金獅號」的布萊頓戰艦掛着王室旗幟。在金獅號側後方不遠處跟着另一艘體型較小的武裝商船,桅杆上飄着商號「海貓」的旗幟。

此時,海波尼婭正在海貓上巡視,船員們各司其職,有序地忙碌着。海浪晃得船隻左搖右擺,海波尼婭在心裏咒罵着:『這該死的風浪,這該死的隨行待命,這該死的戰爭,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船長!」傳令官的呼叫打斷了海波尼婭的思緒,「金獅號在給信號!」

海波尼婭扭頭望向側前方領航的王室戰艦,艦上升起了信號旗,同時他們的信號員揮舞着旗語。海貓的信號員解讀道:「發現一艘落單的敵方中型戰艦。我方準備,進攻。」瞭望員確認敵艦的方位後,海波尼婭傳下命令讓海貓轉向,加速從右側包抄敵艦,好與金獅號形成左右夾擊之勢。緊張的氣氛一瞬間傳遍了全船,所有船員都加快手腳忙碌起來。

戰鬥法師各就其位,全神貫注,空氣中仿佛都能聞到魔法的味道。中層船艙的陣法師們穩住身形,維持着儀式法陣,力場護盾法陣給船隻額外加了一道保護。炮手們飛速準備好炮彈,只要長官下令立刻就能發射。

海波尼婭站到指揮台上,調用所有感官,緊緊追蹤着戰局,一團火焰在她手上跳躍,等待着被釋放的時刻。

另一邊,金獅號甲板上,盧西安站在一眾戰鬥法師中間,緊握法杖待命。他側頭看到海貓號轉向加速,心中升起一絲對未知的不安與擔憂,他希望海波尼婭不要有事。他強迫自己回頭正視前方,專注眼前的戰鬥任務。

金獅號指揮官羅伯特(Robert)站到盧西安旁邊,一邊凝視前方一邊詢問這個途歇國王派來的宮廷法師:「你覺得這場風浪是精靈弄出來的嗎,法師?」

「應該不是,」盧西安回答,「操縱天氣需要大型法陣,對方的中型船隻無法滿足。況且如果他們有能力操縱天氣也不至於被浪頭弄得落單。」

「好,我信任你的判斷,」羅伯特說,「那就按慣常戰術。」羅伯特轉身去給其他人員發佈指示。

盧西安對他率領的戰鬥法師小隊說:「各自就位。火球術預備,目標進入射程後聽我發令,首要目標是摧毀敵船機動性。接舷後換近戰法術和召喚法術,注意判斷自身周圍情況。上級命令是希望能俘虜敵船,戰鬥進入後段可換冰凍法術。最後,以防萬一——我希望最好不要——但每個人準備好水下呼吸。」

兩刻鐘沉默而漫長的追逐後,金獅號與海貓號成功追上敵艦,形成左右夾擊之勢。一瞬間,海面上火球與飛彈齊射,鍊金術手雷和燃燒箭齊飛。戰鬥和負傷的嚎叫聲中夾雜着治療與祝福的吟唱。幾輪下來之後,勢單力孤的高精靈船艦無法應付兩個敵人的同時夾擊,漸顯頹勢。布萊頓人見狀,大膽將船身貼近敵艦,用船首猛地撞擊了幾下後滑入敵艦側舷。

兩艘布萊頓艦上的戰鬥人員兇猛地跳上敵艦甲板,嘶吼着展開了白熱的近身戰鬥。

盧西安一邊用幻術閃避攻擊、騰挪走位,一邊交替使用法術和武器進攻。混戰中,他看到甲板另一邊一抹熟悉的紅髮,她像一團跳動的火焰,帶着永不停歇的激情和灼熱的能量在敵陣中遊走閃現,燒毀路上一切攔路的阻礙,卻只給遠望她的人留下一抹火焰的殘影。

盧西安抬手擋掉一記揮砍,順勢轉身將敵人帶倒,那高精靈一個趔趄,被另一個布萊頓法師的雷鳴破擦到,猛地飛出去好幾米,撞上另一側船舷,隨後被一個布萊頓雙刀戰士補上了幾刀,最終失去意識癱倒在地。

解決掉一個危險後,盧西安沒有絲毫遲疑,又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慢慢地,這名金色眼眸的法師與那火紅頭髮的法師逐漸靠近,最終迎面相遇。

「啊,盧西安,」海波尼婭輕快地說,嘴角翹起一個爽利的弧度,「我還以為你會躲在後方指揮呢。」她右手握着刺劍,左手掌心跳動着一團火苗,鮮血和塵污沾染在她的外套和臉上,但不知何故卻顯得她更加明麗。

「我怎麼會錯過如此大好機會一展身手?」盧西安用宮廷口音的布萊頓語平靜地回答。

海波尼婭眼神帶笑,道:「總是那麼自命不凡。」

盧西安一個箭步上前,擊退了一個想從後方偷襲海波尼婭的敵人。「但這是事實。不用謝我。」他扭頭對海波尼婭說。

「只是我一時分心被你贏了一把而已。」說罷,海波尼婭轉身和盧西安背靠背,共同迎戰他們周圍的敵人。

沒有了背後的顧慮,兩位布萊頓法師風捲殘雲一般爽利地解決了一大片高精靈殘軍。

半天后,戰局漸漸平息,結局已經明了。高精靈死傷慘重,還活着的少數人被布萊頓人俘虜,陸續押回布萊頓船上。現在只剩下中心船艙的指揮室還未突破,一隊布萊頓軍士從甲板下去,準備進攻指揮室,待擊敗索默指揮官後接管敵艦。

然而,就在布萊頓人準備進攻時,異變突生。一股魔法波動突然從中心船艙傳出,令這艘高精靈戰艦劇烈顫抖起來,像是地震。戰艦上的人措手不及,東倒西歪,疑惑驚恐地四處張望。

金獅號上傳來一陣號聲,指揮官羅伯特被法術放大的聲音傳進所有人耳朵:「他們要主動鑿沉船隻!棄船!立即棄船!這是命令!立即棄船!」

盧西安和海波尼婭在剛才的震動中互相攙扶着對方,此刻,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然後放開手,各自向自己所屬的船艦跑去。

布萊頓人趕在高精靈戰艦沉沒之前全部逃回到了自己的船隻。少量已經被帶到布萊頓船上的高精靈戰俘眼睜睜看着自家戰艦緩緩沉沒——那上面還有不少高精靈傷兵,布萊頓人忙於逃命時沒來得及帶走他們,而他們無力自己逃脫沉船的命運。當海水漸漸吞沒甲板,他們發出呼救,絕望地掙扎着。

羅伯特嚴肅地望着自沉的高精靈戰艦殘骸,雙唇緊抿。片刻後,他果斷地給出命令:「拋下繩索和木板,救援傷兵。」

「是!」金獅號船員領命,依次放下繩索,拋下木板。

海貓號很顯然也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高精靈傷兵們使上最後力氣,奮力游向那些救命的希望——儘管不知布萊頓人對待戰俘是兇殘還是仁慈,但此刻它總顯得比幽暗的海水要好;儘管回歸靈界(Aetherius)的願景誘人,但此刻奈恩的物質界仍然值得眷戀。

處理完傷員和戰場之後,金獅號和海貓號遙相對望,互相發射致意的禮炮,隨後調整身姿,繼續並肩航行在蔚藍的海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