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古尔德·椴树谷:修订间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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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金協議:''' 大戰結束後的兩年裏,雪漫領主曾召集衆男爵,開過數次會議,商討雪漫應該如何應對、執行白金條約。椴樹谷男爵領提出「不反對、不執行」的策略:不對條約發表意見,低調行事,原本如何繼續如何,主動執行就是低頭屈服。 | |||
這一立場是椴樹谷家族商量後一致同意的,並在男爵領上實行。作爲傳統而虔誠的家庭,他們都不能接受條約內容;但同時,秉承着對帝國的一貫忠誠,他們也不願意過早地、毫無必要地唱反調。 | 這一立場是椴樹谷家族商量後一致同意的,並在男爵領上實行。作爲傳統而虔誠的家庭,他們都不能接受條約內容;但同時,秉承着對帝國的一貫忠誠,他們也不願意過早地、毫無必要地唱反調。 | ||
只要這個策略有效,椴樹谷就會一直實行下去,直至發生變化,再隨機應變。 | 只要這個策略有效,椴樹谷就會一直實行下去,直至發生變化,再隨機應變。 | ||
'''對天際內戰:'''西古爾德是一個驕傲的諾德人,同時也是一名負責任的准領主。他以天際和諾德人的利益爲優先,做出他認爲最符合天際未來利益的決定。 | |||
當天際的利益受到損害時,他不會執着於維護西羅帝爾的權威和領導,也不會執着於維護帝國的統一。但西古爾德也不認爲烏弗瑞克·風暴斗篷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會帶給天際一個好未來,因此西古爾德強烈反對烏弗瑞克奪取至高王王位的企圖。 | |||
== 畫廊 == | == 畫廊 == | ||
[[File:13.png|left|thumb|300x300px|《椴樹谷爵士肖像》by Van Pyck 凡派克,高岩著名畫家]] | [[File:13.png|left|thumb|300x300px|《椴樹谷爵士肖像》by Van Pyck 凡派克,高岩著名畫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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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日 (日) 19:15的版本
「有些東西高於財富、種族、家庭與國家,高於你和我。」——西古爾德·椴樹谷
西古尔德·椴树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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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 | 西古爾德·椴樹谷 |
名称原文 | Sigurd Lindendale |
别名/头衔 | 椴樹谷爵士、雪漫騎士、(前)九聖靈騎士 |
性别 | 男 |
种族 | 諾德人 |
阵营 | 天際省雪漫領、九聖靈修會 |
外貌特征 | |
发色 | 亮金 |
瞳色 | 冰藍 |
肤色 | 白皙 |
人际关系 | |
家人 | 隆德·椴树谷(父)、英格丽德·椴树谷(母)、艾纳·椴树谷(弟)、福克瑞斯的克爾斯滕(弟媳)、麗迪亞(侄女)、羅爾夫(遠親)、拉蕾卡(遠親) |
同盟/友人 | 盧西安·泰勒斯、伊默斯·塔蘭尼恩、拉斐爾、† 奧塔維、艾蘭尼爾、穆格朱、費雅達爾、耐心的巴多、伊索爾德、露西亞·瓦羅、古夏麗雅、馬丁-蘇爾 |
敌人/其它 | 德尼埃·瓦勒留、納里芬爵士 |
西古爾德·椴樹谷(Sigurd Lindendale)是一名天際省諾德人貴族,出身於椴樹谷家族,其族世襲椴樹谷男爵領(Barony Lindendale),隸屬於雪漫領。現任椴樹谷男爵是隆德·椴樹谷(Lund Lindendale),西古爾德是其長子及繼承人,因此加稱爵士(Sir)。西古爾德年滿十五歲時,依循慣例接受雪漫領主冊封爲雪漫騎士。
西古爾德曾加入九聖靈修會,是虔誠的九聖靈騎士。但他在白金協議之後退出了修會(詳見九聖靈修會歷史)。
西古爾德有相當典型的諾德人相貌,一頭金色短髮乾淨利落,冰藍色眼睛銳利逼人。他身材高大,結實有力,但不顯粗壯。日常生活中,相較於一般貴族,他慣常穿着顏色式樣樸素的束腰上衣、長褲、長靴和披風。腰掛破曉者長劍和匕首。除家族戒指之外不戴其他飾物。戰鬥中,他的盔甲是一套銀色全身甲,甲冑上雕飾椴樹枝葉。他有一匹黑色戰馬,名爲「旋風」。
性格
西古爾德開朗、健談,總是先以善意解讀他人。這些特質再加上良好的談吐和舉止,使西古爾德很容易受人喜歡。在椴樹谷,屬民們都對這位親切隨和、時常面帶微笑的繼承人很有好感,認爲他在未來一定會成爲一個好領主。
西古爾德習慣優先考慮別人,有時甚至會犧牲自己以成全他人。少年時期,他曾爲了家族責任而放棄進入詩人學院鑽研自己喜愛的詩歌藝術。西古爾德秉持公正:行事作風上,他盡力遵守道德、法律與情理;待人接物上,面對上位的領主與國王,他不盲從,面對下位的平民,他不倨傲。
生長於貴族階級,西古爾德亦不缺乏政治智慧,不排斥在必要時使用特權以達成良善的目的。
西古爾德害怕着自己內心的陰暗面,曾經的經歷(見下文)讓他知道自己靈魂深處藏着「深淵」,若是不加約束,以他的地位,他將有能力爲惡而不遭到處罰。因此,他有意識地用一些教條式的行爲準則來約束自己。
家庭關係
對父母:西古爾德對雙親很敬愛、尊重。男爵夫婦對他們的兩個孩子都很關愛,非常重視他們的教育,不管是知識的還是武藝的,同時也注重培養他們的道德和責任感。由於父母親需要管理繁雜的領地事務,且西古爾德作爲繼承人比一般家庭的孩子需要學習更多,所以西古爾德不能像普通孩童一樣粘着父母。不過他並不埋怨,而是相當感念父母盡力付出,給予了他一個舒適富足的成長環境。男爵夫婦是德高望重的領主,西古爾德從他們身上學會了公正。
對弟弟艾納:在西古爾德童年時期,與他年齡相仿的弟弟艾納是陪伴他最多的朋友。兄弟兩人相當親密,會向對方分享自己的煩惱和秘密。同時,作爲哥哥,西古爾德對艾納也有嚴厲的一面。當西古爾德在十五歲受封爲雪漫騎士後,他感到艾納的情緒發生了微妙變化:弟弟對他不再如以前那般親近、無話不談。當時西古爾德認爲這是因爲艾納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再加上之後在西古爾德身上發生的不堪往事,讓他從來沒有機會去真正弄明白艾納的心情。直到西古爾德退出修會回到家中、碰到一系列問題之後,他才明白當時艾納的反應,那是艾納出於自己次子和弟弟的地位而產生的敏感情緒。
雖然現在的兄弟兩不能像小孩子一樣躲在被窩裏說心裏話,但西古爾德一有機會便嘗試與艾納交談,用更成年人的方式表達對弟弟的關心,告訴艾納他本身就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不需要與西古爾德做比較。如同以前一樣,西古爾德也向艾納吐露了內心:西古爾德內心真正的追求仍然是奉獻於信仰。這個想法他鮮少向他人提起過,甚至也沒有與父母親袒露過。
早年生活
4E 150年的一個溫暖夏日,在戰士星座的祝福下,椴樹谷男爵夫婦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們爲他取名西古爾德。一年多後,他們又誕下第二個孩子,取名艾納。這之後,這對夫妻發現自己再也生不出孩子,虔誠的他們認爲這是聖靈的安排,自己應該安心接受,於是兩人盡心撫養西古爾德和艾納。父親隆德教導他們武藝和騎術,母親英格麗德用聖靈的祈禱書和贊美詩教導他們讀寫。此外,父母親又請來家庭教師分別教導兩個孩子算數、歷史、修辭和音樂等等。在不上課的時候,男爵夫婦有時會帶上兄弟兩人一起去處理領地事務,讓他們從旁觀察學習,包括處理糾紛、安排耕種、規劃漁獵等等。當兄弟兩足夠大後,父母親也帶着他們去雪漫、孤獨城或其他領地參加領主們的社交活動。
儘管屬於貴族階級,但椴樹谷並不是一個十分富裕的領地,其財富可能不如一些富有的大商人,椴樹谷一家生活克制而勤儉。但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領地,自第三紀元伊始,椴樹谷家族就統治着這裏。他們不求一時煊赫,而更看重平穩持久。「即使是皇帝也免不了王朝更替,而椴樹谷卻一直在這裏。」現任男爵隆德·椴樹谷曾對自己的孩子們如此說道。西古爾德的童年平穩又尋常,就像他的上百位祖先一樣,同樣的風景見證了過去的諸多位椴樹谷男爵,也將在未來迎來又一位男爵西古爾德·椴樹谷。西古爾德本人也作此想。他熱愛這裏熟悉的一草一木,熱愛這裏熟悉的居民。性格開朗的西古爾德很受周圍人喜歡,他與領地屬民的關係更像親人而非主僕。(儘管由於身份等級的區別,他們並不能真的像親人。)
年輕的西古爾德也像很多同齡男孩一樣,喜歡音樂和歌謠,尤其是那些流行的愛情曲調。從這些俗曲入手,西古爾德逐漸發現了一個更大的詩歌藝術的世界,並發現了自己的一項天賦與熱情所在。他把空閒時間大量花在吟遊詩上,還自己寫了不少習作。有一次,帝都吟遊詩人學院的導師希雷多爾·夜語路過雪漫,在酒館稍作停留,彼時西古爾德正好扮作農家少年在酒館中演唱自己改編的古諾德歌謠,給這位詩人導師留下了深刻印象,希雷多爾大贊西古爾德的潛力,並告訴他說,若西古爾德想進一步鑽研、在藝術之道上走得更遠,可以去帝都吟遊詩人學院找他,他的課堂將向西古爾德敞開。西古爾德開心不已,想像自己將成爲故事中的大詩人,歌曲傳唱整個大陸。
但沒過多久,西古爾德迎來了人生第一個重大抉擇。依照慣例,男爵領的繼承人在年滿十五歲時需前往上級領主(對他們來說就是雪漫)那接受騎士冊封。這項儀式是一個演習,讓繼承人預先適應日後的職責。在接受完冊封儀式的當晚,西古爾德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的位置意味着什麼,感受到肩膀上責任的重量。他望着雪漫的星空與廣袤的原野,默默作出選擇:他將接過祖先傳遞了幾百年的遺產。詩歌與藝術美則美矣,卻並非可爲之奉獻一生、拋棄家庭的事業,今後他總可以在閒暇時間享受它們。於是,帝都詩人學院的希雷多爾·夜語沒有等到那位富有潛力的諾德少年,過了幾年,希雷多爾也就忘了這事。
猩紅狂熱
4E 166年年初,西古爾德受封雪漫騎士半年之後,瑞馳地區爆發小型衝突。至高王召喚各地領主帶軍前去支援,解決衝突。椴樹谷家的兩位兒子也被雪漫領主叫上,讓他們去歷練歷練。孤獨城、雪漫、晨星等領地的軍隊進軍到瑞馳郊野,在此紮營。對面,瑞馳人拿着各式武器盾牌,時不時喊話挑釁。西古爾德和艾納由於年紀小,被分配到側翼做輔助,且位置較爲安全。幾次作戰之後,西古爾德都很好地完成了任務。他準確地理解命令,高效地執行,經常奮勇前衝,難能可貴的是他還能根據形勢提出自己的戰術建議,讓年長的軍士都頗爲敬服,也讓上級領主們感到滿意。
一切都很順利,對所有人來說這都只是一次普通的行動,他們很快就能平息衝突收隊。然而事情唯獨對西古爾德來說不是如此——他活躍在軍中脫穎而出時,一位吸血鬼領主注意到了他。
德尼埃·瓦勒留(Denel Valerius)是一位吸血鬼領主,屬於西羅帝爾氏族——全西羅帝爾最大也是唯一的吸血鬼氏族。該氏族熱衷於政治操縱和擴大社會影響力,他們已經將所有競爭氏族逐出了西羅帝爾,現在正考慮將權力觸手伸向天際。德尼埃正在天際省物色一個起始點,一個有潛力和能力的貴族,使之成爲西羅帝爾氏族在天際的第一個盟友和族親。在這次平息瑞馳衝突的行動中,天際衆多的貴族聚在一起,倒是省了他的力。德尼埃隱匿在戰場之中,默默觀察着。沒多久,椴樹谷繼承人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西古爾德·椴樹谷的實力、魅力和手腕都足夠出色,雖然椴樹谷只是一個男爵領,但它在雪漫的地位相當重要,椴樹谷繼承人有這樣的背景和潛力,斷然不會默默無聞,假以時日定能成就非凡。相比起直接砍伐大樹,培養幼苗雖然耗費時日,但其收穫也最爲豐厚,況且吸血鬼最不缺的就是時日。
轉化
幾天後的夜晚,德尼埃等到了出手的機會。入夜,衆軍偃旗息鼓,西古爾德離開了營地,獨自前往溪水邊。德尼埃趁着西古爾德放鬆警惕之時,用他悄無聲息的吸血鬼能力靠近並襲擊了西古爾德,西古爾德在震驚中只瞥到了一個蒼白鬼魅的身影向自己襲來,下一秒他就在吸血鬼奇異的啃咬之下解除了武裝。整個過程只持續了十幾秒,德尼埃如同來時一樣,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留下惶惑的西古爾德一人在寂靜漆黑的林子中。
西古爾德捂着脖子,搖搖晃晃地回到營地,他仍然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稍許眩暈,西古爾德並未感到任何不適,營地裏的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他有任何問題。西古爾德回到自己的營帳,如同往常一般睡下。德尼埃滿意地看着西古爾德活了下來——不是任何凡人都能承受強大的吸血鬼領主的血液。於是德尼埃再次隱匿,等待果實成熟。
接下來兩天,西古爾德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奇怪。白天時,他感到奇怪的虛弱,令他無法保持騎行在最前排。當陰雲散開、日光照耀時,他覺得那些光芒異常晃眼,令他想退到陰影中。而到了晚上,他卻覺得異常清醒,沒有睏意。西古爾德甩甩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只是一時身體不適,忍忍就過去了,現在正在作戰,不要擾亂了全軍行動。
三天之後,西古爾德出現了新的不適感。有一種飢渴在他胃中燃燒,那飢渴霸道強橫,如同野獸一般拼命想佔據西古爾德的理智。那飢渴叫囂着掠奪、權力與掌控。西古爾德騎在戰馬上,進攻的號角聲如同從遙遠的天邊傳來,日光晃得他焦躁不耐,戰友們策馬衝鋒的身影在光中如虛影一般交疊,西古爾德拉動繮繩,加入了這些光影之中。他能聽卻好像沒有聽到,他能看卻好像沒有看到,在他眼前的是一團團跳動的心臟與脈搏。一個瑞馳步兵舉刀揮向這個諾德騎士,西古爾德一扯繮繩,戰馬前蹄高高揚起,投下濃濃陰影,西古爾德揮轉手腕,長劍利落地令那瑞馳步兵身首分離;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或落入泥污的地面,或濺灑在西古爾德銀白的盔甲上。而西古爾德感到滿足。
鬥爭
(本節詳細內容見短篇《猩紅狂熱》)
若西古爾德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那就是個傻瓜。他強迫自己不要惶恐、不要慌亂。西古爾德用強大的意志力強行抵抗着吸血鬼熱症帶來的影響,硬撐着等到收隊,衆人各自回到自己領地。回到椴樹谷後,西古爾德儘量待在房間裏或待在遠離人群的地方,以免控制不住自己。他嘗試過飲用動物,那能稍微讓他好受一段時間,但卻永遠無法真正平息飢渴。
儘管西古爾德用了不同尋常的意志力忍耐,但凡人之軀又豈可與自然法則對抗。由於堅持拒絕「進食」,西古爾德開始失去對自己的控制和判斷,變得專橫和暴躁。與西古爾德最親密的艾納早在瑞馳時就察覺到不對勁,現在看到事態變得嚴重,艾納關心地詢問兄長發生了什麼,但西古爾德卻暴躁地讓艾納別來插手他的事,甚至搬出兄長和未來領主的身份來壓他。艾納從未被西古爾德如此對待過,他認爲西古爾德受封後變得驕傲,自恃身份而專橫跋扈。這次口角導致兄弟兩很長一段時間相處冷淡。
傷害了艾納令西古爾德深深自責,他知道這都是因爲拒絕飲用「真正的食物」的緣故。他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性情,他的飢渴也無法制止地每日愈增。西古爾德看着鏡中自己越發蒼白不自然的臉色,知道他必須盡快尋找第一個「獵物」,補充血液,否則很快他就會暴露自己。他不想傷害家人,不想傷害椴樹谷任何一個人,這裏全都是他熟悉又喜愛的人。一天夜裏,西古爾德離開自己的房間,獨自遊蕩在男爵府邸中,夜色籠罩的男爵府邸安靜祥和,所有人都熟睡了。西古爾德剛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或者因爲餓至極限而產生了幻覺,他見到那個轉化了他的吸血鬼現身對他說話,以導師自居。西古爾德此刻有些暈眩、神志迷離,他覺得半個身子和大腦都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他不知不覺中遊蕩到僕人們居住的側翼,女僕諾拉(Nora)正睡得香甜,西古爾德可以聽到她有規律的心跳聲、嗅到她毛孔中滲出的血液芬芳。
西古爾德站在門口,注視着女僕寧靜的臉龐、她露出被毯的脖頸和手臂。神志迷離的西古爾德聽到自己腦子思考的聲音:「他是椴樹谷的長子,生來就是爲了統治;他是主人,他們是僕人;僕人的本分就是侍奉主人,爲主人獻出鮮血和生命。」西古爾德緩緩俯下身,尖牙刺破諾拉脖頸的皮膚,熱切地啜飲流入口腔的猩紅。
諾拉的心跳聲在西古爾德耳中逐漸減弱,西古爾德猛地回過神來,強迫自己離開了諾拉,戀戀不捨地放棄了美味的食物。由於飢渴得到了滿足,西古爾德的面色恢復了紅潤,他的理智也瞬間清明。西古爾德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爲、所思所想,捂着嘴慌張地跑了出去。遠處靜靜看着的德尼埃耐心地等待着他物色的後裔完成由外到內的轉化,等待着收穫。
治癒
若不是三位九聖靈騎士正好來到溪木鎮,現在的西古爾德或許早就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怪物了;要麼毒害着他心愛的家園,要麼被獵魔人消滅,最終只剩下一捧灰。
4E 166年夏末,奧塔維、艾蘭尼爾和穆格朱短暫在溪木鎮停留,敏感於死靈法術的穆格朱嗅到一絲不死生物的不祥氣息。他們循着線索找到了那個不死生物——一名吸血鬼,卻有些驚訝地發現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目標。目標只是個青少年,九聖靈騎士當然不會被吸血鬼的外貌欺騙;一些實際年齡很大但外貌年輕的吸血鬼會混在人群中,但他們從來不能真正僞裝成外貌所展示的年齡——他們就是無法僞造真正的青春。但這個少年的行動卻很自然,處處展現出他就是外表所揭示的年紀。他有家人,父母、兄弟和親密如家人的侍從,他們都是真正的人類,而這些人沒有任何被控制或迷惑的跡象。這少年也未像一般吸血鬼那樣冷酷無情,誠然,他時不時脾氣暴躁,但敏感的穆格朱能感覺到少年在盡力壓制自己的脾氣,並爲此心煩意亂。於是三位騎士決定弄清這樁事情的原委再做決定。
三位騎士很容易地瞭解到少年的身份,他們從鎮民口中聽到了椴樹谷繼承人的種種好名聲,更加確定這或許是一樁意外,他們應該幫助這個少年,並且萬幸他才剛被轉化不久,仍有回頭路。三位騎士接近西古爾德,向他表明身份。西古爾德當然知道九聖靈修會的大名,他看着眼前三位騎士,覺得他們一定是來解決自己的,看來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了。誰料他們卻說他們是來幫助西古爾德的。騎士們說,他們會想辦法治癒西古爾德的病症,但在治好之前他不能再留在家裏,這會危害到整個村鎮。西古爾德求之不得,立刻答應了。他跟家裏借口說要去走一趟朝聖之路,拜訪各處聖地,花費日久,但他會保證寫信。這件事毫無困難——父母親不疑有他,而艾納仍然對他冷淡。
三位騎士商量後決定帶西古爾德到修會位於孤獨城外的駐地住下,爲了不浪費時間,他們甚至不惜用了一張昂貴的傳送卷軸。修會給西古爾德安排了一整層樓的活動空間,跟他約定他可以隨意使用這裏的物品,但必須一步也不能離開這裏。他們還封閉了這一層所有的窗戶,好讓西古爾德在白天不那麼難受。爲了解決西古爾德的飢渴但又不會讓他傷害到普通人,留守的幾個騎士在接受了阿凱的祝福儀式之後自願爲他提供血液。騎士們翻閱典籍、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一個治癒吸血鬼熱症的儀式,儘管條件苛刻、材料罕見,但並非不可能。
三個月後,修會在駐地搭起一個聖水池,西古爾德需要在裏面浸泡一天一夜。淨化的過程會很痛苦,聖水將灼燒他的吸血鬼身軀,但也會將他的血症帶走。西古爾德咬咬牙,閉上眼睛走了進去。西古爾德悶哼了一聲,忍住了慘叫:本該冰涼的水卻像火一樣灼燒着他,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像要融化似的;彷彿一千根針刺入骨髓,要將他分筋剝骨。周圍守護的騎士們看着西古爾德痛苦的模樣,卻不能幫助他,這是只能他一個人完成的考驗。
在極度疼痛中,西古爾德失去了時間意識,不知自己臉上流的是淚還是血,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虛弱地倒在池邊。等他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第一個畫面是映照在白牆上的一方日光——而他沒有感到任何不適。西古爾德恍若重生。
後續
西古爾德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這段不堪的經歷,即使是最親密的弟弟艾納也沒有告訴。直至今日,艾納還一直以爲當時西古爾德的怪異是某種青春期症狀。另一邊,德尼埃·瓦勒留非常憤怒,他精心物色栽培的幼苗眼看就要長成,卻被人截了道。德尼埃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心有不甘,之後數年他斷斷續續去查看過西古爾德現狀,奈何總有九聖靈修會的人圍在西古爾德身邊,德尼埃動他不得。直到德尼埃驚喜地發現西古爾德退出了修會,他總算可以去彌補遺憾了。
九聖靈修會時期
淨化了熱症之後,西古爾德在修會裏療養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他思考了很多。患上吸血鬼熱症期間發生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也記得自己所有的感覺。他記得那種嗜血和想要掠奪的衝動,他記得當他斬殺瑞馳人時的滿足感,他記得當他面對下僕和臣屬時的掌控欲,他記得當他獵取鮮血時的快感。西古爾德全都記得。
西古爾德羞於承認,這些慾望並不僅僅是熱症憑空強加的,他知道,在他內心深處某個地方,他其實很享受這種感覺,熱症僅僅是將之放大而已。西古爾德害怕面對這樣的自己。他害怕回家,害怕看到熟悉的景象會再度勾起這些陰暗的慾望,進而再次傷害到家人。
思慮一番後,西古爾德找到騎士穆格朱,說他想留在修會,說自己一直都聽聞修會的大名,十分敬仰,也一直向往過神聖的生活,而且他害怕回去後會再遇到那個襲擊他的吸血鬼,他希望修會神聖的駐所能保護他免遭邪惡力量的入侵。穆格朱知道這個少年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但他沒有揭穿西古爾德。不久後西古爾德被修會接納,他請求讓幾個騎士陪他回家一趟,好跟家裏人說一聲。
西古爾德對父母編了個朝聖路上受到啓示的故事,說他在聖地看到異象,感受到聖召,強烈地想要踐行聖靈之道,決定加入九聖靈修會。虔誠的男爵夫婦接受了這個說辭,很欣慰地看到自己的長子如此虔誠奉獻,加上有九聖靈騎士在場保證,男爵夫婦立刻點頭同意。艾納雖然覺得西古爾德的轉變有點奇怪,但很開心看到哥哥又變回了熟悉的樣子,也對西古爾德的決定很爽快。4E 166年冬季,西古爾德與親人道別之後,跟着騎士們前往西羅帝爾的修會總部,在那裏,他跟隨導師艾蘭尼爾開始了見習騎士的生活。
見習騎士
見習考試只是設置了一個較低的門檻,西古爾德沒費什麼力就通過了。與他同期加入的還有晨星領主的兄弟費雅達爾。見習期頭半年,每個見習騎士都被分配了同樣的日程表。日程表很嚴格,清晨起床後就要開始工作和訓練,下午則要幫助打理花園、草藥園以及打掃衛生。晚餐前由一位輪值騎士念誦一段聖靈祈禱書。修會過的是集體生活,所有人同吃同住,井然有序。每個人每週有一天休假日,這一天可以自己隨意安排。
西古爾德希望修會的生活和誡律可以幫助他壓制內心的陰暗慾望。它也確實起了作用。所有的日程都被勞動和訓練填滿,在任何時候都有騎士同袍在身邊,光是他們的存在好像就能驅散陰暗。修會的五信綱也從外部約束了西古爾德的行爲和念頭。
年輕的西古爾德仍然對不放心自己,他冥思苦想了一番,爲自己寫下了幾條「行爲準則」,告誡自己必須時刻遵守:
- 和藹待人,常帶微笑。
- 如無必要,絕不奪取他人性命和自由。必要:救人或在戰場上。
- 不可憑自己的好惡和權勢對他人施加懲罰,應以法量之。
- 不應結私仇,更不可私刑報復。
- 謹守修會五信綱。
少喝紅酒。- 想到再寫
西古爾德的導師是高精靈騎士艾蘭尼爾。西古爾德還從未與高精靈有過真正的接觸,椴樹谷的居民幾乎都是諾德人,即使是雪漫也只偶爾有幾個高精靈旅行者匆匆路過,少數幾次他能說得上是近距離接觸的,只有年幼時跟隨父母去孤獨城的時候,但那時候他還太小,沒機會跟那些「嚴肅的成年人」說上什麼話。
因此,見習騎士西古爾德向艾蘭尼爾提了不少問題,詢問她的冒險經歷。西古爾德驚訝地得知,艾蘭尼爾是修會中最年長的騎士,甚至比頭髮花白的巴多還年長。西古爾德問艾蘭尼爾,自己對於她來說是不是像一個嬰兒。艾蘭尼爾笑道:「儘管精靈和人類有不同的壽命,但心智卻是一樣的。Altmer在你這個年紀也是剛成年不久。而且,或許正是因爲精靈有更多時間,所以有一些精靈活了幾十年卻仍然像個小孩。我想,聖靈對所有種族都是公平的。」
艾蘭尼爾談起家鄉夏暮島的時候,總是流露出懷念和溫柔。但當西古爾德問起爲什麼她離開了那麼久卻從來沒有再回去,艾蘭尼爾只是輕輕揭過這個話題:「有一些事情發生了,它不像從前那麼好了,我在等待它重新變好的時候。」
艾蘭尼爾的沉着、耐心與韌性有時候讓西古爾德想到自己的母親英格麗德,他想或許艾蘭尼爾說得對,儘管生存的條件不同,但人類和精靈的心智卻是同樣的。跟隨艾蘭尼爾學習的兩年,西古爾德學會了希望和等待。
九聖靈騎士
4E 168年,十八歲的西古爾德完成了見習並通過考核,立下誓言之後,他正式成爲了九聖靈騎士的一員,受到了整個修會的熱情歡迎。在見習的那段時間裏,西古爾德早就與諸位騎士互相熟識,如今,修會更是成爲了他的第二個家。他的生活和見習期相比並沒有改變很多,修會的生活一如既往井然有序,日程安排得相當充實。唯一的差別是,成爲了九聖靈騎士的西古爾德可以參加那些重要的任務了,並且不再需要跟在一名導師身後,這給了他更多自由的同時也賦予了他更多責任。
修會有很多事務。大團長會根據收到的各類情報,派遣騎士外出,偵查邪惡生物或邪術師的痕跡並消滅之,或者清掃盜匪、保護商旅,或者是救助遇險的人,民衆們有相關需要也都可以來找修會。此外,修會在一些固定的節日會打開大門,開放參觀,也會進行一些救濟施舍活動,或者以低廉的價格向民衆售賣自己出產的藥劑。不同省份的駐地因當地實際需要而有不同的偏向,例如晨風駐地的大部分任務在於幫助受災的災民,爲他們提供衣食、護送他們去往安全的地方;而高岩駐地則有很多任務是保護來往的商船和商隊;落錘駐地在提供救助服務的同時,還會投入精力在當地傳播九聖靈信仰。
西古爾德在完成見習後一直留在西羅帝爾的總部,期間他消滅過被死靈術復活的骷髏群,幫助過遇難的馬車,幫手整夜看護高燒的孩子,打擊過盤踞的盜匪窩點,救助過因參觀皇帝加冕禮而發生踩踏的群衆,等等。
在執行任務之外,修會還鼓勵騎士們多多閱讀宗教、神學、哲學、倫理學等典籍,修心養性,提高操守,培養美德。在修會生活的這幾年,西古爾德心態平和,沒有什麼事能再激發他內心的陰暗。他閱讀了不少神學和倫理學方面的論著,在這方面的學習上,騎士兼牧師穆格朱對他幫助很大,穆格朱同樣有過不堪的經歷,且其罪責更甚於西古爾德許多倍,穆格朱將自己深刻的反省和思考轉變爲系統的思想體系,爲西古爾德解開了許多困惑,指明了西古爾德今後應該踐行的道路。在這之後,西古爾德對自身嚴格約束的出發點,從最初的「爲了不傷害親近的家人」,提升爲「爲了普遍與終極的善好」。
獲得破曉者
4E 168年,西古爾德正式成爲九聖靈騎士的第一年。提圖斯·梅德二世皇帝的加冕禮過後,修會就收到一個情報:尼本河附近的一處野精靈遺址有異樣。據經常在周圍放羊的牧童說,那裏有些很邪門的東西,讓人覺得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而且好像就連路過都會覺得天色變暗了一般,牧童損失了好幾頭羊之後再也沒去那裏放牧過。修會隨後搜集了這個地區的文獻,但收穫不多,只知道這個遺址所在地原本是一個古老的野精靈建築群,似乎是一座神廟,但具體是供奉哪位神靈的卻早已不可考證。
修會派了一批騎士前去查探,剛剛晉升的西古爾德也在其中。曠野中,原本應該龐大的建築群只剩下了一些坍塌的石柱散落在地表。野精靈的遺址年代久遠,這座神廟大部分都被掩埋在了地下。剛剛踏入神廟建築群的位置,衆騎士就紛紛感受到了空氣中陰暗寒冷的不祥氣息。騎士們都專門訓練過辨識亡靈和死靈法術,因此對它們都比較敏感。然而放眼望去,曠野上卻又似乎一切正常。騎士們決定深入遺址地下。進入地底之前,所有人都向阿凱祈禱,請它保護衆人免受亡靈之力侵擾。
進入遺址地下後不久,他們很快就遭遇了幾頭亡靈化了的羊,那可憐牧童的羊的去向就自不必說了,這也讓騎士們確定此處確實有亡靈之力作祟。在昏暗的光線中,可以看出這個野精靈遺址曾經的潔白與華美,可現在全都蒙上了塵土和破敗。衆騎士在遺址中遭遇了不少被亡靈法術復活的骷髏、殭屍,都被他們一一清理了。種種跡象顯示這些生物都是被人爲復活操縱的,這讓他們斷定這裏一定隱藏了邪惡的施法者。衆騎士到達了神廟遺址最深處,看起來像是曾經的禮拜大殿和擺放祭壇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了操縱着這一切的那個邪術師。邪術師站在破損的祭壇前方,看到九聖靈騎士殺到還不疾不徐。他操縱着數目龐大的亡靈生物群,以數量干擾騎士們的進攻,讓他們忙於應付。同時他又狡猾地不停用法術快速變幻着位置,令對手捉摸不透。一陣混戰之中,只有西古爾德在打鬥中不知不覺靠近了大殿中心的祭壇,也靠近了邪術師的真身所在。邪術師眼見被人殺到跟前,瞬間在祭壇上方開啓了一個湮滅傳送門,逃了進去。此時,其他騎士都在大殿外圍被亡靈嘍囉們糾纏着,只有西古爾德可以馬上追擊進去,趕上那個污染此地的邪術師。年長的幾個騎士在纏鬥中只能稍稍分神關注西古爾德,他們看到了這一幕,怕這個年輕騎士衝動氣盛,都緊張地提醒他,讓他不要冒然闖入。此時,近距離面對湮滅之門的西古爾德盯着門後隱隱透出的恐怖景象,他想要立刻追擊的衝動也被那可怕的景象震撼住了幾分。
事情發生得很快,還未等西古爾德有所反應,他就被一陣白色的純淨光芒包圍,感到自己好像飄到了空中,所見所感都只剩下那白光。在光中,他聽到一個聲音(或者感覺到一個聲音?)。聲音的主人聲稱自己是晨光之主,是這座神廟供奉的對象。她說,殘酷之主、靈魂的收割者的追隨者竟然膽敢佔據她的神廟,用不潔的不死生物污染她的殿堂。她勢必要清理掉那卑微的生物,而西古爾德出現的時間正好,她要賜給西古爾德她的一縷晨光,讓他去完成這個使命。西古爾德面前出現了一柄長劍,劍柄上永恆地閃耀着一抹流光溢彩的光芒。她說,接受這個贈禮,接受這個使命。西古爾德握住了長劍,白光消失,西古爾德提劍追進了湮滅。
西古爾德第一次親身感受到那個寒冷、荒涼、破碎的空間。湮滅之門後面,是一個泰姆瑞爾的朽敗、殘破的複製品,彷彿是末日之後的奈恩。這就是那些邪惡之徒、魔神眷屬死後的歸宿,西古爾德思忖。一個激靈之間,西古爾德想到,若不是修會拯救了他,那麼他死後,靈魂也將被永遠困在這個可悲的地方。這是一種怎樣永恆的痛苦和折磨啊。
西古爾德很快發現了邪術師的身影。憑藉着晨光之力和阿凱的祝福,西古爾德在一場驚險的戰鬥後,戰勝了那邪術師。湮滅領域坍塌,他再次回到現實。在其他騎士看來,他們只看到西古爾德周身被白光包圍,然後白光消失,下一瞬間就看到西古爾德衝進了湮滅,手裏似乎多了一件武器。當他們清理完亡靈嘍囉後,湮滅坍塌,西古爾德歸來,手裏握着一柄泛着異彩的長劍。
事後,修會很快確定了西古爾德聽到的聲音是美瑞迪亞,他獲得的贈禮是美瑞迪亞的「破曉者」長劍。那個野精靈遺址看來曾經是供奉她的神廟。修會衆騎士一致決定,雖然美瑞迪亞並非聖靈,卻也不是惡神,西古爾德既然獲得了她的眷顧,其他人就不應擅自質疑超越世界者的判斷。從此之後,破曉者便成爲了西古爾德的隨身佩劍。
結識盧西安
4E 169年,西古爾德結識了後來的好友,法師盧西安·泰勒斯。當時的盧西安是帝都奧術大學二年級的學生,他定期來到修會找耐心的巴多,幫他的導師羅貝拉瑟·柳澗領取訂購的草藥,在完成任務之餘他還會去見一見艾蘭尼爾。盧西安在修會裏走動得多了,大家都認識了這個年輕的法師學徒。西古爾德驚訝地得知,艾蘭尼爾居然是盧西安上上上上一輩份的長輩親戚,是盧西安曾祖母的姐姐。有時候,盧西安會使用魔法幫巴多一些小忙,或者向艾蘭尼爾請教奧術和附魔的問題。
通過艾蘭尼爾,西古爾德和盧西安兩個半大少年很快就熟稔了。如果盧西安正值休假日來到修會,而西古爾德又正好無聊想找人玩,他會接受西古爾德的提議玩一把,通常盧西安會提議玩紙牌遊戲「記憶宮」,西古爾德會大嚷着拒絕(西古爾德:「跟你玩這個太無聊了!你每次都包完半場!」);而西古爾德經常想試試攛掇這個正經的法師玩一次諾德人的「喝酒打臉」遊戲,盧西安每次都會嫌棄地皺起臉(盧西安:「真是野蠻人的遊戲。」)。有時,西古爾德去帝都做任務或休假,如果他正好有空閒又有興致,也會順便去奧術大學玩玩,一來二去,他跟盧西安那個法師公會的人也都打過照面。
西古爾德和盧西安的關係從一起玩的熟人升級到朋友是後來發生的一次「抓盜賊」事件:
一天,西古爾德和盧西安正騎行在帝都至修會的路上,遠遠看到路邊一個少年正在被另一個大男孩拳打腳踢。西古爾德見狀立刻大聲喝止,策馬上前,那打人的大男孩見此,轉身拔腿就跑。西古爾德也沒再追,而是下馬查看被打的少年,此時盧西安也策馬趕到。西古爾德一看,那少年他認得,叫做貝瑞(Barry),西古爾德曾經幫助過他不少次。
他第一次見到貝瑞時,是在市場被狂奔的貝瑞撞到,貝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西古爾德趕緊關心地問他有沒有受傷,貝瑞緊張地抓住西古爾德說有很壞的大人在追趕他,讓西古爾德幫幫他,西古爾德幫助他躲過了那些人,並堅持要看看貝瑞的傷勢,幫他買了藥膏,西古爾德看貝瑞衣衫破舊、身材瘦小,身上還有許多污漬,心想可能是窮苦人家,便又買了一些水果小吃送給他。貝瑞感謝了西古爾德,說他人真好,並詢問西古爾德來歷和住處。西古爾德告訴貝瑞說,他是九聖靈修會的騎士。貝瑞露出崇拜的目光,並詢問能不能以後去找騎士。西古爾德點頭答應。後來,貝瑞的確去找過幾次西古爾德,每次告別時,西古爾德都會送他一些水果小吃。有時候,貝瑞找到西古爾德,說自己遇到困難,哀求西古爾德幫幫他,有時候是生病需要錢買藥,有時候是妹妹過生日想送些好禮物,每次西古爾德都力所能及地幫他。盧西安也撞見過幾次貝瑞上門找西古爾德,但盧西安不知爲何似乎不太喜歡貝瑞,對他非常冷淡。
這一次,西古爾德見貝瑞又被欺負,他趕忙查看貝瑞的傷勢,貝瑞臉上有好幾塊青紫,西古爾德想帶他回修會擦藥,但貝瑞卻反常地很抗拒西古爾德的關心,堅持說他自己可以處理。西古爾德覺得貝瑞似乎在賭氣,或者產生了奇怪的自尊心,便沒有強求。西古爾德幫他整理好衣衫,叮囑他注意安全。貝瑞只是點點頭,沉默地離開了。
告別貝瑞後,西古爾德和盧西安繼續上路,逛回到修會,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到西古爾德的房間,西古爾德提議玩一把,他拉開書桌抽屜想拿紙牌,卻一下子臉上變了顏色,盧西安看他突然沉默,走過去問他怎麼了。西古爾德不敢置信地說,他從家裏帶來的家族戒指不見了。盧西安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兩人這段時間相處,都已經瞭解了對方的背景,盧西安知道對於一個貴族來說,家族戒指代表了很多東西,它的含義遠超過打造它所用的黃金或寶石。兩人仔仔細細地把房間徹底搜索了一遍,絲毫不見戒指的蹤影。接着,盧西安在門柱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標記,西古爾德表示不是他畫上去的,兩人都不認識那個標記。整件事引起了兩人的警覺。
兩人專注於解疑,都沒想過要去向大團長或是總管報告。他們花了一下午在奧術大學圖書館,找到了關於奇怪標記的答案。那是盜賊公會用來傳遞信息的,西古爾德房門上的標記意思是「空的」:這個地方沒有東西可拿,你們其他人別費神了。西古爾德感到氣血上湧,耳朵發熱。九聖靈修會當然沒什麼東西可拿,儘管修會並不限制騎士們的財富,但所有人都過着樸素的生活,西古爾德在這裏唯一的貴重物品就是他從家裏帶來的家族戒指和一件禮服——而這個盜賊公會的小毛賊就把它拿走了,然後說這裏沒有值錢貨。可是茫茫人海,要去哪裏找到這個毛賊呢。
法師公會的薩德林聽到他們想追回被盜的貴重物品,建議他們可以去問問維爾瓦,這個走私商有不少小道消息。盧西安帶着西古爾德找到維爾瓦,對方表示要收取等價三十塞普汀的貨物,帶魔字的,不收現金。西古爾德很爲難,他哪裏有什麼魔法物品,等他搞到手時間也浪費了。沒想到盧西安見狀很爽利地掏出自己辛苦抄寫的卷軸拿去交換,維爾瓦爽快收下,然後他告訴西古爾德和盧西安,像家族戒指這樣帶着標記的贓物,不可能在公開市場上賣得出去,必然會去黑市找銷贓人。維爾瓦給了他們幾個人名和聯繫方式,但告訴他們別抱太大希望,畢竟做生意嘛最講究誠信,保護客戶信息是必要的。
西古爾德和盧西安找了兩個都吃了閉門羹,終於在第三個銷贓人處有了收穫。那個銷贓人看到物主找上門居然很開心,他說賣戒指的那個小賊是個爛人,盜賊公會很多人都對他不滿,銷贓人說自己早就想教訓教訓這個小賊了。不過銷贓人在歸還戒指之前說,自己都花錢買下了,得讓西古爾德再花錢贖回去。盧西安和西古爾德威脅了他一下後,他便放棄了。銷贓人把家族戒指還給西古爾德,然後將竊賊的信息告訴了他,讓他好好教訓那小賊一頓。
但西古爾德心裏想的卻是他給自己定下的「行爲準則」第四條:不可私刑報復。他準備抓到那毛賊後將他送交給城市監獄。西古爾德和盧西安找到那竊賊時發現,那竊賊正是今早毆打貝瑞的那個大男孩。兩人聯合制服了竊賊,準備拎去交給衛兵,那竊賊卻對西古爾德說出一個讓他震驚的事實:正是貝瑞,這個西古爾德多次幫助過的孩子,向盜賊公會透露了西古爾德的住址以及貴族身份,讓他們去偷完後給他分一份。竊賊說,自己反正要被關監獄了,可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受罪。他嘲笑西古爾德心太善,活在天堂,被人利用還不知道。竊賊說,今早毆打貝瑞是因爲他發現西古爾德這個所謂的貴族,住所裏根本空無一物,他翻遍了也只找到一枚家族戒指,所以他打了貝瑞這個沒用的傢伙。
西古爾德聽完只覺得氣血上湧,大腦空白。盧西安在一旁徹底冷了臉,散發低氣壓。他們把竊賊交給衛兵後,便去找貝瑞對質。西古爾德還懷着一絲希望,他心底暗自希望是那竊賊栽贓貝瑞,一切都是一場誤會。然而,事實證明,貝瑞一直在欺騙西古爾德,他一直對西古爾德撒謊,利用他的善心,不停地騙取他的錢財,把西古爾德當成一個傻瓜,一棵搖錢樹。貝瑞根本就沒有妹妹,他借來的「買藥錢」也都是拿去花掉、或者賭掉。被揭穿後的貝瑞也絲毫不感到羞恥,他甚至此刻還想着利用西古爾德的善心和寬容:他不停說自己錯了錯了,說他再也不會這麼做了,他央求西古爾德,說他大人有大量,說自己以後一定改。
西古爾德冷冷地看着貝瑞。他覺得胸中氣憤異常,一瞬間眼前好像是一片血紅,他想撕碎這個騙子,想讓他受苦,痛不欲生。然而他記起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行爲準則」第三條:不可憑自己的好惡和權勢對他人施加懲罰,應以法量之。貝瑞雖然無賴,但若以法量之,卻不曾真的犯下大罪,若拿去交給司法,也會被認爲是小題大做而不了了之。既無法讓法律懲罰他,也不能親自動手上私刑,西古爾德閉上眼睛,讓自己稍事冷靜。他決定遵守「行爲準則」,他不會私自懲罰貝瑞,但也決定以後再也不會對他伸出援手,不會爲他說一句話、做一件事;貝瑞以後或許會死於同夥鬥毆、或許會死於他人尋仇報復,而西古爾德只會看着、讓他自生自滅。
做了決定之後,西古爾德放走貝瑞,只是讓他以後別再來修會。西古爾德拉上盧西安走人,此刻旁觀全程的盧西安忍不住了,他看到這大善人聖騎士費了這麼大功夫,人都追上了竟然什麼都不做,於是盧西安在走遠後,小小地用法術揍了一下貝瑞。西古爾德發現了盧西安的小動作,他回頭看看已經離自己很遠的貝瑞,又想到自己已經遵守了「行爲準則」——西古爾德沒有私自懲罰貝瑞,而盧西安·泰勒斯並不用遵守西古爾德·椴樹谷的行爲準則。西古爾德對盧西安點點頭表示感謝。盧西安吐槽說,你聖騎士大善人能既往不咎,我可做不到,看不過眼。不過盧西安沒有告訴西古爾德的是,他還在西古爾德身上放了小小的幻術,讓西古爾德看起來很可怕,好嚇唬嚇唬貝瑞這無賴。
從此以後,若有盧西安在場,西古爾德都會默許由他來「收拾」此類令人火大卻又罪行很小的人。而盧西安也記住了自己這位朋友容易被人騙,從此以後,他都會替這個傻騎士多留一個心眼。
大戰期間
平和的修會生活被大戰中止。索默的突然襲擊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這緊迫的形勢之下,所有騎士都等待着大團長奧塔維發話:儘管修會主動與帝國政治劃清界限,但如此規模巨大的戰爭,仍然牽動人心。況且修會中也有不少像西古爾德和費雅達爾這樣出身貴族的騎士,他們並不能完全與世俗政治割斷聯繫。
奧塔維知道他面臨着一生中最重大的決定,他思索着,分析着。奧塔維認爲,索默政權與平時爭權奪利的派系並不相同。4E 98時,Aldmeri Dominion兼併艾斯維爾後立即著手解散了該省的九聖靈修會,佔據了修會曾經的堡壘,他們尤其敵視塔洛斯,視「九聖靈」這一概念爲恥辱,他們完全地將塔洛斯的痕跡從曾經的修會堡壘中清除。奧塔維認爲,推動索默發動戰爭的動機並非貪圖權勢,而是狂熱極端的神學理念。這並非世俗之戰,而是信仰之戰。
得出結論後,奧塔維宣佈,九聖靈修會放下中立,加入戰鬥,支援帝國,抵抗索默。決定一旦做出,整個修會便高速運轉起來,將所有任務調整爲爲大戰服務,所有財政優先投入戰場:武器、裝備、運輸、糧食、救護。遠離主戰場的晨風、天際和高岩駐地調撥了大批騎士前去西羅帝爾支援。騎士們分工合作:熟悉救護工作的晨風騎士自動接過了救護任務,奔走各個戰場救助傷兵和受傷的平民;熟悉護衛工作的高岩騎士負責糧草和裝備的運輸,以及在戰場之間傳遞信息;來自西羅帝爾和天際的騎士則領導了大部分的戰鬥。
西古爾德與西羅帝爾總部的同袍、來自家鄉天際的騎士們並肩作戰。這是他自十六歲在瑞馳的軍事行動以來,第一次回到這樣的戰場。西古爾德作戰英勇,戰場廝殺令他血脈賁張,令他再次感受到久違的興奮感,不過多年的修會歷練以及騎士同袍的陪伴,已經使他學會掌握自己,不再任由感官衝動驅使。
4E 173年時,騎士們曾經短暫地返回過一次帝都。西古爾德得知好友盧西安已經離開、回去了高岩,西古爾德希望他能平安。西古爾德也趁着喘息的間隙,寫了幾封短信寄回椴樹谷,好讓家人知道他還活着。戰場生活異常緊張,沒有時間思索太多,但衆騎士還是設法堅持每天至少一次的睡前集體禱告,禱告完畢後便疲憊地躺在稻草鋪就的行軍床上睡去。
這次短暫停留帝都,西古爾德認識了萊拉(Lyra),一位可愛的帝國人少女。萊拉是雜貨商的女兒,戰爭令很多平民的生活一落千丈,但萊拉沒有氣餒,她積極地和鄰里結成互助,在艱難時日裏互相扶持,九聖靈修會的到來更是給了她希望。修會在帝都停留期間並沒有閒着,騎士們分成幾個小隊,爲不同城區的民衆提供幫助。西古爾德分配到下城商業區,他和當地居民協作,幫助他們完成各類事情。萊拉很快被這位年輕俊朗又善良的騎士吸引,西古爾德也感受到了萊拉的心意,堅強又善良的萊拉也令西古爾德頗有好感,但他並不確定自己對萊拉的好感究竟到達何種程度。一次,小隊幫助完民衆之後,西古爾德和萊拉單獨坐在雜貨店的貨倉裏休息。閒聊到一半時,萊拉主動靠近西古爾德,西古爾德看着萊拉光潔的面龐,萊拉迎接西古爾德的目光,讓自己更貼近騎士一點,西古爾德沒有拒絕,萊拉將脣瓣湊近西古爾德,西古爾德感受着兩人的鼻息,一瞬間猶豫之後,他將自己的脣瓣貼了上去。兩個戰爭中的年輕人互相撫慰,萊拉的溫柔、柔軟讓西古爾德暫時忘記了開戰以來的疲憊、緊張。稍後的日子裏,西古爾德和萊拉盡力享受短暫的美好,兩人都知道,戰爭並沒有給他們多少時間。不久,修會離開帝都去執行新的任務,分別時,西古爾德和萊拉輕輕吻別了對方。
自從修會決定參戰,騎士們都做好心理準備,預料將有人在戰場上殞命,但當大團長奧塔維陣亡時,還是令所有人感到震驚。4E 174年,索默的高層領導納里芬爵士率軍包圍了帝都。索默和帝國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圍城戰。九聖靈騎士在城市外牆的側翼協助帝國軍隊,阻止高精靈軍隊突破城牆。在激烈而混亂的對峙中,一支攜帶着附魔的箭矢擊中奧塔維的後膝,令他動作受到阻滯,正與奧塔維纏鬥的高精靈戰士利用這個機會,對奧塔維發起猛烈攻擊。奧塔維忍受着痛苦,用高超的技巧繼續與敵手交戰了十數個回合,但還是因爲劣勢而被刺中側腹的盔甲縫隙。奧塔維在最後一刻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他大吼一聲,左手緊緊抓住刺入自己體內的劍刃,右手猛地向前送出一劍,用盡最後的力氣回擊了那名高精靈戰士。奧塔維與敵手同歸於盡,雙雙倒在塵土和血泊之中。
城外的奮力抵抗爲城內的禁衛軍爭取了時間,皇帝得以順利從密道逃走。帝國軍隊和九聖靈騎士面對壓倒性的高精靈軍隊,在劣勢之下適時地選擇撤退。直到此時,騎士們才終於能處理他們已經失去了大團長這個事實。巨大的悲痛蔓延在所有人心頭,大家都感覺好像失去了方向。他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幸好,奧塔維早已制定好了很多計劃,而艾蘭尼爾和穆格朱長期作爲奧塔維的副手,在戰爭中也起到了很大的領導作用。艾蘭尼爾和穆格朱當機立斷,接替了奧塔維的職責,暫時接管了騎士團。兩位領導者宣佈,由於戰爭仍在進行中,他們不會立刻舉行新任大團長的選舉,他們會繼續執行奧塔維的計劃,直到戰爭結束。或許艾蘭尼爾有意避嫌,她讓穆格朱更多地出現在舞臺前臺,對衆騎士下達指令。
4E 175年,在多方聯軍配合之下,帝國軍隊反攻,解除了帝都的包圍,擊垮了高精靈軍隊,納里芬爵士也受到重傷,不得不退回後方休養。九聖靈騎士們跟隨帝國軍隊一起進入帝都,幫助清理滿目瘡痍的城市。在下城商業區,西古爾德再次見到了萊拉,她還是那麼堅強和善良,她看向西古爾德的目光仍然充滿柔情,西古爾德也覺得自己仍對這個女孩有好感。兩人再次溫存。
同年晚些時候,帝國與索默簽署了白金條約。條約內容在修會中激起軒然大波,引發了極大的爭論。像很多傳統諾德人一樣,西古爾德無法接受沒有塔洛斯的萬神殿,更無法接受否認塔洛斯的神性。騎士們的爭論沒有結果,所有意見都無法調和。像艾蘭尼爾這樣並非生長在帝國文化中的非人類騎士提出,爲了修會的延續,必須忍辱負重。像費雅達爾這樣深刻認同傳統信仰的人類騎士認爲,不能爲了苟活而放棄原則。西古爾德非常理解艾蘭尼爾的苦心,但同樣無法接受失去塔洛斯。
爭論到最後,不論每個人的理念如何,留給所有人的選擇只有一個:留下或退出。西古爾德審視了自己的內心,最終選擇了塔洛斯。儘管選擇退出修會,但並不意味着西古爾德的內心可以放下修會,這裏是他的第二個家,他對它的忠誠不會改變。西古爾德從不埋怨選擇留下的騎士,他知道,他們所承受的煎熬並不比他自己的輕,他們被迫接受修會改組,卻仍要努力維持修會的運作。
西古爾德已經想好,退會之後他會返回天際,回到家族領地椴樹谷,他很可能會再次接過繼承人的職責。但是他也不想就此放棄修會,他向艾蘭尼爾表示,他想要去尋找塔洛斯的遺蹟,反擊索默,將塔洛斯帶回修會。艾蘭尼爾欽佩他的信念與決心,並承諾她將爲西古爾德提供任何必要的幫助和掩護。
離開西羅帝爾之前,西古爾德最後一次去找萊拉,兩人最後一次溫存。西古爾德知道他必須做出決定,萊拉也感受到了西古爾德想要說的話。西古爾德說,他馬上要離開,很久都不會再回來,他不能帶上萊拉。萊拉點點頭,她說她知道。西古爾德問她,她是否怨恨他。萊拉搖搖頭說,她確實有些失望,但她並不怨恨他,她喜歡西古爾德,她享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但她從未對他們的未來抱有幻想,她知道他不會娶一個雜貨商的女兒回家。西古爾德解釋說,不是這樣的。萊拉按住西古爾德的嘴,她說,她不是那麼柔弱的女孩,他不用爲了怕她傷心而說謊。西古爾德既感到愧疚又覺得感激,他祝福萊拉以後生活順利開心,萊拉也祝福他能找到自己的目標。
告別萊拉之後,西古爾德整裝出發,和其他退會的騎士一起離開了孤山之巔的修會堡壘。一行人在路上數次回頭遙望,直至堡壘的塔尖也消失在遠處,再也看不見。
戰後
西古爾德、費雅達爾、伊索爾德以及露西亞·瓦羅結隊騎行至天際,然後分道揚鑣。
已經事先收到信的椴樹谷一家熱情迎接了西古爾德。16歲離家,25歲返家,中間還經歷了4年大戰,西古爾德恍然覺得一切有些不真實。隆德和英格麗德看到出現在道路盡頭的西古爾德,大戰開始以來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當天晚上,椴樹谷一家辦了一場簡單又豐盛的家宴。飯席上,艾納牽着克爾斯滕,讓她在自己身邊落座。西古爾德既驚訝又覺得一切都是那麼合理,他稍後得知,艾納和克爾斯滕是在大戰期間相識的,兩人在共同合作中產生了深厚的感情。西古爾德由衷爲艾納感到高興。那天晚上,一家人互相聊了很多,說着這幾年間發生的一切,西古爾德敘述自己的戰場經歷,艾納和父母訴說後方的繁忙以及涌入的難民。夜裏,西古爾德躺在自己的房間的床上,覺得又回到了小時候,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化。
過了一段時間,雪漫領主巴古夫宣佈要舉辦一個宴會,慶祝戰後的和平,讓大家放下戰爭的重負,重新享受生活的美好。宴會當晚,龍霄宮聚集了來自雪漫各地的大小貴族。椴樹谷一家帶上了幾個貼身僕人一起前往參加。宴會上,西古爾德見到了表親羅爾夫和拉蕾卡,見到了以前熟識的一些同齡貴族子弟小姐,也見到了曾經嫌惡的人。西古爾德扯了扯身上華麗的錦緞禮服,經過了九年在修會的簡樸生活後,他一時還不太習慣返回這種宴飲場合。
西古爾德和衆人寒暄,和表親、熟人閒聊,分享各自的瑣事,談論最近的軼聞,說些無關痛癢的笑話和八卦。 可惜,一個不長眼的傢伙侮辱了西古爾德的家人,令他相當不愉快。宴會後,西古爾德在盛怒之下,報復了對方:西古爾德利用自身權勢,在幕後操縱,引誘冒犯者落入他設下的陷阱,隨後將之關入雪漫監獄。西古爾德本意是想懲罰一下,並沒有想殺死對方,可是幾天後,那人卻死在獄中。西古爾德找不到原因,卻感到很自責,覺得起因還是在於自己沒有控制好自己,忘記了戒條,間接害死了人家,爲此西古爾德懺悔了整整一週。
這一次失控,是西古爾德加入九聖靈修會後的第一次。它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攝政
和四年緊張的大戰比起來,歸家後的生活可以說溫馨又平靜,但也有一種西古爾德不太熟悉的繁忙。在修會時,他是修士,是士兵;在椴樹谷,他是繼承人,是未來領主。很多目光和期待都聚集在西古爾德身上。
父親隆德看到成熟了的長子返鄉,自然而然將這看作繼承人的表態。隆德時不時就拉過西古爾德討論領地事務,帶着他出席各類議事會議和談判場合,有意讓西古爾德在各級領主貴族面前露面。西古爾德對此並不意外,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從小就爲此在做準備。同時,這也讓西古爾德開始思考,自己去西羅帝爾的這些年,是否都是由艾納分擔了自己的職責。現在的艾納是否比西古爾德更熟悉具體的事務?西古爾德的歸來是否迫使艾納再次退居二線?艾納會怎麼想?他會有什麼感覺?艾納從未提起過,他只是像以前一樣盡心輔佐兄長。西古爾德也沒有就此詢問過艾納:在西古爾德自己也沒想清楚自己的未來之前,他不想用這些話題去煩擾艾納敏感的心。
隆德時不時讓西古爾德全權處理一些事情,給他完全的權力去做決定。有一次,椴樹谷領地上出現了一起嚴重的糾紛,隆德讓西古爾德全權處理,西古爾德接過任務,並特意帶上了艾納在身邊:
事件起因是一群青壯年椴樹谷屬民襲擊了滯留在溪木鎮的帝國人難民車隊,因爲他們不滿突然涌入的難民,難民帶來不安、失序,並且會分走他們的資源。襲擊者破壞了帝國人難民的馬車,嚴重損毀了他們的財產。帝國人難民爲了保護自己的財產和安全,和襲擊者起了肢體衝突,雙方均有掛彩。好在當地其他居民及時制止了衝突,幸而沒有造成雙方人員嚴重受傷甚至死亡。兩名圍觀的好事者跑到男爵府邸,將此事告訴了男爵。
現在,西古爾德坐在溪木鎮議事大廳的上首,聽着下方人群各執一詞。艾納站在西古爾德的身邊,聆聽着。西古爾德可以看到人群中的各種情緒:帝國人難民中,有的感到害怕,他們認爲諾德人男爵會偏袒諾德人;有的感到激憤,認爲公理在他們那邊,要求男爵秉公辦理;有的則高昂頭顱,即使如今落難,他們仍然認爲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帝國人。諾德人屬民中,同樣有人感到害怕,他們意識到自己觸犯了領主的法律,按律會受到嚴重的懲罰;也有人情緒激動,他們覺得現在就是個好機會,跟領主好好表達他們的不滿;還有一些人事不關己,純粹想圍觀一場好戲。
西古爾德思索着。按椴樹谷法律,嚴重損毀他人財產將受到身體懲罰,最重的可以判處絞刑。若襲擊者是強盜,西古爾德定會判他們絞刑。但襲擊者是一些對難民有所不滿的領地屬民。西古爾德相當理解突然多出來的難民給屬民們造成的不安與困擾,但西古爾德也不能就此放過滋事的人,否則公理不存,男爵府的威嚴也將被蔑視。但西古爾德也不能完全按律行事,在此事中,僅僅按律行事就等於是偏向帝國人難民:椴樹谷家族是這裏的統治者不錯,但若沒有屬民的支持,他們的統治就是空談,西古爾德始終需要優先考慮椴樹谷及其屬民。
西古爾德從座位上站起身,下方人群頓時安靜下來。西古爾德掃視了一眼人群,開口道:「按照椴樹谷法律,肇事者將受公開鞭刑五十……」下方的諾德人頓時白了臉,帝國人則臉上泛出光彩,「但是,」西古爾德繼續道,「這裏不是西羅帝爾,在那裏人們只會遵照死硬的條律。我們諾德人有自己的習慣和傳統……」這下諾德人都鬆了口氣,帝國人則開始不安,「我宣判,按照諾德人的習俗,肇事者將賠償受害者遭受的所有物質損失,限期一個月……」這個宣判讓諾德人都鬆了口氣,同時又讓他們爲難起來,一個月時間,他們根本湊不齊那些錢。西古爾德很明瞭這點,因此他繼續說,「若湊不齊的,肇事者將用勞動補齊餘款,勞動內容是,參與修建爲難民們提供的臨時住所。」說着西古爾德轉向帝國人難民,「在椴樹谷邊緣,我將劃出一塊區域,男爵府恩准你們在那裏居住、生活,直到你們的家鄉恢復安全、穩定。你們在椴樹谷將會有安身之所,男爵府會確保你們有吃、有住、有活幹。而我的要求很簡單,」西古爾德對帝國人強調,「我要求你們安分守己,尊重諾德人的習俗,服從椴樹谷的法律。否則,男爵府會隨時將你們驅逐出這片土地。」西古爾德再次轉向諾德人,「最後,我的諾德人同胞,椴樹谷忠誠的屬民,我要求你們謹記領地的法律,管好自己的行爲,不要破壞鄰里的和平,不要辜負椴樹谷家族帶給你們的秩序和富足的生活,不要挑戰椴樹谷家族的寬容。」
宣判完畢,西古爾德離開了議事大廳,諾德人和帝國人同時向他鞠躬行禮。西古爾德看了看一直緊隨身邊的艾納,暗自問自己,他要把這樣的擔子給艾納嗎?若是艾納站在今天西古爾德的位置,艾納會做出什麼決定?若是以後有更爲棘手的事情,甚至需要做出選擇和犧牲,艾納能做到嗎?艾納想要這樣的位置嗎?
婚戀
4E 176年,艾納與克爾斯滕完婚。很自然地,衆人的目光隨之也轉向西古爾德,理所當然地期待着椴樹谷繼承人成爲下一個舉行婚禮的人,期待着他和某位貴族千金結成紐帶,延續家族的統治。早在一年前,椴樹谷繼承人返鄉的消息就在天際不大的貴族圈中傳開。如今,一些未婚的女士都開始有意接近西古爾德,甚至他的表妹拉蕾卡也有意無意接近他。
西古爾德接受過一些女士的親近,也主動去追求過一些女士,但到最後都沒有成功,每段戀情都難以超過半年就結束了,原因各異。在這件事上,西古爾德難得的不那麼確定自己的目標和心思。先前他結束了與萊拉的戀情,因爲她是平民,即使萊拉是個可人善良的女孩,即使西古爾德對她有着好感;他有意尋找貴族女子,卻又多有不滿意,因爲他未能在與她們的相處中感受到情投意合。貴族之間的聯姻,尤其是繼承人的婚姻,本就不講究愛情,但西古爾德卻渴望他與即將度過一生的人之間至少能擁有理解。
唯一一次,也是距今最後一次,西古爾德認爲自己感受到了情誼、理解和互相尊重,是西古爾德主動追求伊芙琳(Evelyn),伊芙琳是當時還是王位繼承人的托伊格的親妹妹。只是這一次,戀情甚至都沒有真正開始就結束了。但是他與伊芙琳之間的對談卻一直印在西古爾德的心間,讓西古爾德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思考自己的未來。
立場
對白金協議:大戰結束後的兩年裏,雪漫領主曾召集衆男爵,開過數次會議,商討雪漫應該如何應對、執行白金條約。椴樹谷男爵領提出「不反對、不執行」的策略:不對條約發表意見,低調行事,原本如何繼續如何,主動執行就是低頭屈服。
這一立場是椴樹谷家族商量後一致同意的,並在男爵領上實行。作爲傳統而虔誠的家庭,他們都不能接受條約內容;但同時,秉承着對帝國的一貫忠誠,他們也不願意過早地、毫無必要地唱反調。
只要這個策略有效,椴樹谷就會一直實行下去,直至發生變化,再隨機應變。
對天際內戰:西古爾德是一個驕傲的諾德人,同時也是一名負責任的准領主。他以天際和諾德人的利益爲優先,做出他認爲最符合天際未來利益的決定。
當天際的利益受到損害時,他不會執着於維護西羅帝爾的權威和領導,也不會執着於維護帝國的統一。但西古爾德也不認爲烏弗瑞克·風暴斗篷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會帶給天際一個好未來,因此西古爾德強烈反對烏弗瑞克奪取至高王王位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