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古爾德-憤怒:修订间差异

来自The Ysmir Collec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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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古爾德大爲驚駭,他彷彿從夢中驚醒。他不可置信地查看了奧拉夫的屍體,卻找不出異樣。他驚恐地回憶,確信自己並沒有下此殺手——他想懲罰奧拉夫,但並不想殺了他。他開始後悔,認爲是自己的失控間接導致了奧拉夫的喪命。接下來一週,西古爾德每天晚上都將自己關在家中的小禱堂懺悔,整整一週。
 西古爾德大爲驚駭,他彷彿從夢中驚醒。他不可置信地查看了奧拉夫的屍體,卻找不出異樣。他驚恐地回憶,確信自己並沒有下此殺手——他想懲罰奧拉夫,但並不想殺了他。他開始後悔,認爲是自己的失控間接導致了奧拉夫的喪命。接下來一週,西古爾德每天晚上都將自己關在家中的小禱堂懺悔,整整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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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25日 (日) 18:30的最新版本

西古爾德靠在一條長桌邊,手裏拿着一杯精釀蜜酒,和身邊的幾個人寒暄。

「所以……你這次回來待多久?」表親羅爾夫問道,語氣裏有些思慮。

「我退出修會了,」西古爾德往後靠了靠,舒展自己的雙腿,「暫時不會回西羅帝爾了。」

拉蕾卡默默地瞄了一眼西古爾德,然後安靜地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男爵亨里克(Henrik)小聲驚叫一聲:「啊!所以你會一直待在椴樹谷咯?棒極了!什麼時候一起去打獵啊,其他人水平都太差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亨里克很年輕,前不久他父親病逝之後他就繼承了爵位。

「打獵狂魔。」女士弗蕾卡(Lady Freka)翻了個白眼。她是雪漫總管的女兒,比西古爾德略小一些。她拍拍西古爾德的手臂,說道:「哎,既然回來了就常來雪漫玩啊。我最近搞到一些新的歌謠集子,你過來看看,幫我提些建議。」

「當然當然。」西古爾德笑着答應兩位朋友。

幾人正閒聊着,西古爾德分神看了看宴會大廳,卻看到不遠處角落裏令人嫌惡的一幕——奧拉夫·寒手正在騷擾一個侍女。奧拉夫一手撐着牆,向那侍女靠得極近,侍女顯然非常爲難,想要躲開,她頭偏向一側,微微抬起手中托盤,擋在兩人中間。

西古爾德眯起眼睛。奧拉夫·寒手是龍霄宮中一個小廷臣的兒子,比西古爾德年長兩歲,他從小就劣跡斑斑,很多人都不喜歡他,西古爾德在去修會之前就時不時抓到他騷擾侍女、欺負弱小;看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變,西古爾德聽說奧拉夫一直不務正業,平時跟一些毒品販子鬼混,靠着自己的那點地位給毒販行方便,他的家人已經對他徹底放棄。

西古爾德放下酒杯,跟幾位朋友道了一聲歉,然後穿過人群朝奧拉夫那邊走去。

奧拉夫正低頭湊近面前的侍女,看着她惶恐的樣子,心裏正頗爲得意之時,就聽到前方傳來一個聲音:

「你,去幫我拿點吃的來。」

奧拉夫抬起頭,看到一雙冰藍色眼睛的西古爾德·椴樹谷站在前方,他對那侍女如此說完,抬起下巴點了點遠處的餐桌。

侍女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看。西古爾德催促道:「去啊。」

侍女急忙抱着托盤離開。

奧拉夫見狀來了火氣。這個該死的西古爾德·椴樹谷,從以前起就一直喜歡多管閒事,屢次破壞他的好事。後來西古爾德去了那什麼鬼修會,奧拉夫終於清淨了幾年。沒想到這才剛回來他就跟自己作對。

「又關你什麼事了。你以爲你是誰啊?」奧拉夫咬牙切齒地對西古爾德說。

西古爾德轉過身,抬起眉毛平靜地看着奧拉夫。「我是椴樹谷爵士,你又是誰?」

奧拉夫咬緊牙齒。「你別假惺惺的在這裝聖人。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麼,」奧拉夫從牙齒中擠出話語,「當年你去西羅帝爾之前,我可是親眼見過你在宴會上盯着人家侍女的臉看,恨不得吃了人家似的。哈,那段時間我可是聽說你得了什麼怪病,整天關在房裏不出來,切,誰知道是真的還是你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西古爾德頓時黑了臉。他那段時間得了猩紅熱症,爲了假裝正常時不時要去社交場合露個面,被包圍在人群中不知道忍得多辛苦。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奧拉夫見西古爾德變了臉色,得意道。借着酒勁,他哼笑兩聲繼續道:「你們椴樹谷家全都是這樣,裝得跟個什麼似的,裏面其實黑得一個鳥樣。仗着自己在霍加斯山腳,坐地起價,吃的住的,別人收兩個塞普汀的,你們就收四個。沒辦法,誰叫我們那麼虔誠,賣到天價也要去霍加斯。」

西古爾德感覺自己耳朵一聲嗡鳴,然後就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他盯着奧拉夫,看着他嘴巴不停扭動。西古爾德餘光瞥到,周圍人好像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開始聚集過來。

「喂!你胡說什麼呢!」亨里克剛過來就看到是奧拉夫那傢伙在生事,他趕緊跑到西古爾德身邊,給他撐腰。

聽到亨里克的聲音,西古爾德回了神。西古爾德看到亨里克漲紅了臉,攥緊了拳頭,要上前揍人的樣子。西古爾德按住了亨里克的手,然後上前一步,逼近奧拉夫。

西古爾德在身前輕輕交疊雙手,望向奧拉夫的眼睛,聲音平靜地說:「奧拉夫·寒手。第一,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年雪漫乾旱,作物歉收,所有物價都在上漲,否則人民無法維持生活。哦,抱歉,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人是靠耕種糧食吃飯的,畢竟你從來沒正經勞作過。第二,物價上漲只持續了一年,第二年就回到了正常。第三,椴樹谷家族用自己的資金補貼了業主和歉收的農民,否則,那可就不止是收四個塞普汀了。倒是你,奧拉夫,你做過什麼有價值的事嗎?我聽說你已經被家裏斷絕關係了,可憐的東西。我很好奇,如果你死了,會不會有人爲你哭。」

西古爾德站直身體,神色冷然。

奧拉夫的臉漸漸扭曲,他呸了一聲,轉身粗暴地撥開身後的人群,離開了大廳。

周圍圍觀的人看着這一幕,神色各異,各有思量。隨後他們又漸漸散開,回到之前的宴飲之中,彷彿這個插曲不曾存在過。

一位侍從托着托盤經過,西古爾德順手抄起盤中一杯紅酒,啜飲一口,凝視着奧拉夫離開的方向。

第二天,雪漫城中心的牡馬橫幅酒館被西古爾德·椴樹谷爵士包下,他聲稱,他要把龍霄宮中的宴飲之樂帶給城裏的人民。他宣佈,三天後他要在酒館中舉行酒會,屆時會有各色比賽和遊戲,飛鏢、摔跤、划拳,應有盡有,讓大家抒發熱血和豪氣,各色酒水食品,一應由他包攬,衆人只需盡情開心即可。

當天稍晚時候,雪漫監獄裏的一名毒品販子受到椴樹谷爵士的盤問,毒販交出了聯繫人信息、通訊方式、交易地點、時間、頻率、貨物內容,他用這些信息換取了減刑。

次日,奧拉夫收到一條信息,來自他經常與之交易的一名毒品販子,那條信息說,牡馬橫幅舉辦酒會當晚,城中守衛會被抽調一部分去酒館,城內巡邏的守衛人手不足,巡邏的頻率和人數將大幅下降,機不可失,必須在當晚完成交易。毒販讓奧拉夫午夜時分帶着貨物,在約定地點出現。

酒會當晚。牡馬橫幅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人們舉着巨大的酒杯互相碰撞、大聲叫嚷;摔跤場中,壯漢趁着酒興摔打在一起,圍觀人群發出陣陣歡呼;人們分成幾桌玩掰手腕或者划拳,樂在其中。

西古爾德見場內所有人都已經玩到忘情,便站起身,不動聲色地離開了酒館。

城外的冷清與酒館內的熱鬧形成了強烈對比,彷彿城內所有人都被吸引到了酒館似的。奧拉夫懷揣着一大袋幾十瓶斯庫瑪,沿着城牆的陰影挪動,一路上他果然沒有遇到守衛。城門近在咫尺了,出了城就萬事大吉了,奧拉夫不禁加快腳步。

一道冰冷的劍鋒突然抵在奧拉夫的喉嚨上,逼得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別動。」西古爾德從城門的陰影中現出身形,冰藍色的眼睛在暗夜中注視着奧拉夫。

「什……」奧拉夫眼珠子亂轉,慌張又不敢置信。

「你在鬼鬼祟祟地做什麼?」西古爾德仍舉着劍,劍尖抵住奧拉夫脖子,他逼近奧拉夫,視線望向奧拉夫懷裏,然後他猛地抽出一支瓶子。

「斯庫瑪。」西古爾德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玩味地說道。他抬眼看向奧拉夫,露出一個笑容。

奧拉夫看到西古爾德嘴角的笑,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故意的……」

西古爾德沒有給出答案。他扭頭朝身後喊了一聲:「衛兵!」

兩個衛兵聽命從城門後出現,手中舉着長矛,全副武裝。

「奧拉夫·寒手販運斯庫瑪,人贓俱獲,」西古爾德看着奧拉夫,說道,彷彿念出宣判詞,「抓起來。」

「是!」衛兵盡職地架起奧拉夫,將他拖向監獄。

「西古爾德……!你這個婊子!」奧拉夫大喊,聲音漸漸遠去。

西古爾德不爲所動。

幾天後,奧拉夫·寒手死在獄中。

西古爾德大爲驚駭,他彷彿從夢中驚醒。他不可置信地查看了奧拉夫的屍體,卻找不出異樣。他驚恐地回憶,確信自己並沒有下此殺手——他想懲罰奧拉夫,但並不想殺了他。他開始後悔,認爲是自己的失控間接導致了奧拉夫的喪命。接下來一週,西古爾德每天晚上都將自己關在家中的小禱堂懺悔,整整一週。